楊喬喬聽著楊大妮的話卻不由得有些愣怔。
她心底不自覺的有些發寒,姜怡然機關算盡,卻好像又以不同的方式走上了上輩子的老路。
上輩子姜怡然跟張偉後,也懷過一對龍鳳胎,八個月時被醉酒的張偉打進醫院。
男孩兒沒了,只留下女孩兒,她子宮破了,也是切除子宮才保住了命。
後來,彭翠英還想把那個女孩兒讓她養。
但她那時候就算再怎麼愚蠢的想討好姜家人,也覺得那女娃的父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基因不好,怕以後養出個白眼狼來。
無論彭翠英說什麼,她都沒同意。
最後彭翠英因為這個事兒咒罵了她有半年,但她也沒再見過那個小女娃了。
不知道是被姜怡然給送人了,還是怎麼處理了。
不過姜怡然這輩子怎麼樣跟她早就沒關係了。
她也不關心。
她只是心裡有些惴惴的,如果姜怡然重生一世不能逃過上輩子的命運的話,那她能逃過嗎?
萬一……
她不敢接著想下去。
「喬喬,喬喬,你怎麼了?」
楊大妮的聲音把心神恍惚的她拉了回來。
她笑了笑,「大妮姐,我沒事。對了,大妮姐,二牛哥怎麼在這裡來做小工來了,我記得你們以前聽三嬸兒說你們養了很多鴨子,現在沒養了嗎?」
楊喬喬見楊大妮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看得出來,牛春花帶著秦鐵牛一家去北城後,楊大妮的日子比之前好過不少。
「養著呢!」楊大妮應道:「但我們就自己養了一兩百來只鴨子,跟你們那種養鴨場沒法兒比。我一個人也就顧得過來了。
這不,這幾天地里的活兒完了,我家那口子聽說這邊建廠房要小工,就來打幾天零工賺些錢。他來了以後,我們才知道,這廠房也是你建的。
喬喬,你可真是太這個了,你現在可是咱們雲縣當之無愧的最厲害的女企業家,首富了。」
楊大妮說著,朝楊喬喬豎了個大拇指,臉上笑容明媚。
看向楊喬喬的眼神里,只有崇拜,沒有半點嫉妒。
楊喬喬笑了笑,也不跟她掰扯這些虛名。
直接說正事道:「大妮姐,我之前去你們秦家村那邊看過,你們村子臨水靠山,山腳下又有一大片不適合種莊稼的背陰地,其實環境很適合養鴨子的。」
楊大妮聽見她這話,一拍大腿道:「喬喬,我們家那口子也是這麼說的。他之前還跟我說要是咱們有本錢,就能在山腳下河邊建個養鴨場,那片地只要利用好了,養幾萬隻鴨子不成問題。」
「我們當時還說,你們家鴨貨店生意好,等我們鴨子養成了,就賣給你們呢!」楊大妮語氣輕鬆的笑著說道:「就是我們還沒攢夠本錢,哈哈。」
「大妮姐,我有個想法。由我給你們投資,咱們簽訂合同,等你們養鴨場建成,鴨子出欄以後,優先供應我們家。我前期給的投資,後面也用鴨子來抵。」
楊大妮聽著楊喬喬的話,有些不敢置信,「喬喬,你說真的?」
這不相當於喬喬借雞給他們生蛋嗎?
楊喬喬點點頭,「嗯,你今晚跟二牛哥商量一下,要是你們願意,明天就來找我。」
楊大妮看著楊喬喬認真的模樣,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喬喬你放心,我們肯定好好商量。要是我們要干,肯定會幹好,不會浪費了你的投資。」
等楊大妮走了之後,楊喬喬才不自覺的去想姜怡然的事情。
再由姜怡然代入到她自己。
她越想心情就越是頹喪和複雜。
霍北宵見剛剛都還好好兒的跟楊大妮談合作的媳婦兒,突然又一臉焦慮和喪氣了。
伸手緊緊的握住了楊喬喬的小手,深邃的目光中滿是擔憂的緊緊盯著楊喬喬,一臉嚴肅的開口,「媳婦兒,你看我。」
楊喬喬剛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其實並沒有注意到他。
聽見他的聲音,她才疑惑的抬頭看向她。
「噹噹當……」
突然,霍北宵一臉燦爛的笑著,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一把鮮艷的玫瑰花來,「媳婦兒,送給你。」
楊喬喬有些驚喜的看著男人手中的花兒,心裡的焦慮好像少了一大半。
不管她是不是跟姜怡然一樣註定會殊途同歸的走上上輩子的老路,至少她該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她要是因為姜怡然的事情就自己擺爛放棄了,那她才是真的白白重生一輩子了。
「你這花兒哪兒來的?」楊喬喬從霍北宵手裡接過花,深吸一口氣,嗅了嗅玫瑰香甜的花香,問道。
霍北宵牽著她的手,一邊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往前走,一邊說道:「就你剛才跟人談合作的時候,旁邊有個賣花的老婆婆經過,我買的啊!」
霍北宵說著,轉頭,故意帶了些責備的颳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呀,一心只想著搞事業賺錢,你什麼時候能想著搞搞你老公。」
霍北宵最後一句話是湊近她耳朵邊上說的。
楊喬喬雖然早知道霍北宵這個人人前人後兩副面孔,但這傢伙在外面開這種黃腔。
還是讓她不由得紅了耳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伸手在他腰間軟肉上擰了一把,「這種話是可以在外面說的嗎?不要臉!」
霍北宵不以為恥,嬉皮笑臉道:「我在我自己媳婦兒面前,要什麼臉?」
楊喬喬又嗔了他一眼。
雖然驚嘆於這男人現在的臉皮厚度,但是她心裡那點情緒也因為他的插科打諢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當晚,霍北宵洗完澡穿著背心進房間,楊喬喬上前就踮起腳尖,勾住男人的脖子,吻上了男人的唇。
霍北宵嚇了一跳,連忙雙手把她託了起來,生怕她做這樣危險的動作會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
楊喬喬勾著他,最後直接把他壓在了床上。
媳婦兒難得這麼主動,他都要淪陷在溫柔鄉里,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好在即將全面淪陷的前一瞬,他清醒過來。
他趕緊拉住自己的褲頭,像個被惡霸強迫的良家婦女,委屈巴巴的看著楊喬喬,「媳婦兒,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