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姜永安這段時間一直在跟人借錢?」
在公安局昨晚筆錄出來,姜喬喬問郭濤道。
幫霍北宵做事的這些人,朱東是主管白色商業的,郭濤則遊走在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這種事情,問他准沒錯。
「是有這麼回事。」郭濤說道:「我昨天才聽老六說姜永安從兩個月前借了一次五百之後,這段時間不僅一直在拆東牆補西牆,而且還月借越多。累計到現在至少也有個兩千塊左右了。」
姜喬喬笑了笑,「濤哥,能不能請您幫我一個忙。」
姜喬喬話音剛落,郭濤就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升起。
他下意識的轉頭,對上霍北宵冷厲的目光。
他趕緊小心翼翼的笑道:「小嫂子,您可別這麼說,有啥事您儘管吩咐就是了。」
姜喬喬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想麻煩您讓您剛才說的小六在派出所門口守著,等姜永安一出門,就問他要債。」
郭濤當即拍了拍胸口道:「就這點小事,小嫂子,你放心,包在濤哥身上……」
郭濤話一說完,又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躥頭頂。
他抬頭,就對上了他家打翻了醋罈子的老大,要殺人的眼神。
他摸了摸鼻子,「包,包在我身上。」
「喬喬,你先上車。」霍北宵替姜喬喬打開車門道。
但他鷹隼般的目光卻是落在郭濤身上。
郭濤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老大這眼神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姜喬喬以為霍北宵還有事情要交代郭濤,也沒有多想。
畢竟霍遠山那幫人也剛被送進公安局,水泥廠的事情還多著。
「啊——」
誰知道,她剛坐穩,就聽見外面傳來殺豬般的嚎叫。
郭濤的手被霍北宵握著,痛得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老、老大……痛、痛、痛……放、放、放手……」
霍北宵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放手後拍了拍郭濤的肩膀,「身手退步了,往後還得練勤快點,濤哥!」
郭濤倒吸著涼氣,甩著自己差點被捏碎了的手,目送著霍北宵上車。
手底下的人也一臉崇拜的看著霍北宵上車的背影,在郭濤耳邊說道:「老大果然厲害,濤哥,你是得好好練練了!」
郭濤氣得一拳砸在小弟肚子上,聽到小弟嗷兒一聲。
他嫌棄的啐了一口,「你懂個屁!」
什麼叫他該好好練練了?
剛才霍老大分明就是因為小嫂子叫了他濤哥,吃醋了,所以公報私仇!
*
回到家。
才剛一進門,霍北宵就直接把姜喬喬抵在了牆上。
姜喬喬猝不及防,嘴裡的空氣已經被男人獲取得乾乾淨淨。
她一張小臉到脖頸再到胸前的雪白都染上了緋色。
她意識迷離之前,趕緊雙手撐住了男人的胸膛,哀怨的看著男人,「霍北宵,你不累嗎?」
她話音剛落,男人臉色肉眼可見的更加兇狠了幾分。
下一瞬,男人一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著她,沒有回話。
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卻是更加兇狠。
姜喬喬在嘴唇被啃得微微腫起的時候,終於後知後覺的察覺,男人的情緒有問題。
在男人開啟下一波兇狠攻擊之前,姜喬喬死死的抵住了男人的胸膛,不讓男人靠近她。
有些生氣的問道:「霍北宵,你到底怎麼了?有話你就說,莫名其妙發什麼狠?」
她越說越氣憤,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上剛剛被啃破皮後,滲出來的血珠。
男人臉上的兇狠肉眼可見的變成了委屈。
姜喬喬感受著男人劇烈跳動的心臟和一起一伏的胸膛,也是滿眼的惱火和莫名其妙。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耐心耗盡,發狠的推開了男人,自己面朝牆的一側躺著睡覺,「你不說也別來折騰我。你不困我困,再來朝我睡覺,就離婚!」
她也是氣急了,離婚兩個字不知道怎麼的就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她也有些後悔。
既然決定要好好做夫妻,好好一起生活下去,那動不動提離婚就是婚姻中的大忌。
可剛才這狗男人莫名其妙的發狠,問他又什麼都不說,簡直氣死人了,她也是話趕話的就……
她有些想要道歉,可又實在抹不開那個臉。
只能自己雙手抱胸,看著牆賭氣。
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在她以為男人今晚是不會再跟她說話了的時候,背後終於響起了男人滿是委屈的磁沉聲音,「媳婦兒,對不起,不要離婚好不好?」
姜喬喬一聽男人開口了,趕緊爬起來,盤腿坐著,一臉正色的看著男人,「說吧,你今晚怎麼了?」
霍北宵滿眼委屈的看著她,眼巴巴的說道:「你都沒有叫過我哥。」
霍北宵想到今晚姜喬喬喊郭濤濤哥,喊他卻是霍北宵、北宵,偶爾喊一聲老公,都是帶著目的的,他心裡就憋了一股氣,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姜喬喬聽到她這句話,不由得一愣。
隨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她完全沒想到,這狗男人今晚發狠居然是因為一個稱呼在吃醋。
她無奈的看著男人,「所以,你上車前捏人家郭濤的手,也是因為這個?」
霍北宵不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姜喬喬簡直哭笑不得。
她怎麼能想到平時那麼穩重成熟的男人,拈酸吃醋的時候,居然會這麼幼稚。
想想這反差感,她覺得男人又可愛了幾分。
她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臂,掛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一雙勾人的水靈靈杏眼眨巴眨巴的看著男人,主動的在男人薄唇上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好了,霄哥,別生氣了。」
霍北宵只覺得呼吸一滯,喉結滾動,剛剛壓下的欲望又被勾了起來。
姜喬喬看著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惦記著剛才的事情,道歉道:「對不起,剛才我也有不對,我不該用離婚來威脅你。」
她話音剛落,下一瞬,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急切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磁沉的聲音有些含糊,「媳婦兒不用說對不起……」
「媳婦兒沒錯,要錯也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