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一個人在花園裡,她寧願吹冷風也不願回屋裡去。
隱約能聽到傅老爺子和傅承洲爭吵的聲音,讓她有一種想趕緊逃離的衝動。
這時,傅錦棠出來喊道:「江聽晚,爺爺叫你。」
雖然傅錦棠是傅承洲的姐姐,可她這個大姑姐可沒承認過江聽晚是她的弟妹。
瞧著江聽晚穿得簡素,傅錦棠眼神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江聽晚走回去坐到傅老爺子身邊,「爺爺。」
沙發上,傅承洲繃著一張臉,顯然剛才又和老爺子鬧了不愉快。
面對恩人的女兒,傅老爺子說話的聲音要柔緩一些,他握著江聽晚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晚晚啊,你和承洲都結婚兩年了,還沒動靜?」
江聽晚自然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爺爺,我和承洲暫時沒打算要孩子。」
「也該要一個了。」傅老爺子語重心長道,「爺爺我還能活幾年?就想趁著還有口氣,抱抱曾孫。」
江聽晚莞爾,「爺爺一定能長命百歲。」
傅老爺子被她哄得開心,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
沙發對面的方明玉悄然翻了個白眼,不陰不陽道:「備孕也要時間,聽說有些病是遺傳的,還是去醫院看看再做打算,實在不行我這裡有認識的醫生,讓他給晚晚先開點藥調養調養。」
她話里的意思,直指江聽晚有精神分裂症的母親。
傅錦棠自然跟著一邊倒,「媽說的對,承洲的孩子可不能出一點岔子。」
江聽晚始終面帶笑意的聽著,以去泡茶為由暫時離座,轉過身之後,嘴角瞬間下壓,表情冷得像換了一個人。
今晚回不了公寓。
傅老爺子回去休息,江聽晚上樓,走過樓梯口,看見傅淮修站在走廊上。
他朝江聽晚走來,路過她身邊迅速往她的手中塞了一管藥膏,神態自若地下樓。
江聽晚捏著藥膏,回頭看他走路有些跛的腿,一時心裡複雜。
那場車禍,幾乎將傅淮修毀掉。
江聽晚回到房間,傅承洲正在窗邊打電話,「聽話,我今天過不去。」
她眉頭微蹙,拿了換洗的衣服,又從包里拿出下班買的驗孕棒捏在手心,趁著傅承洲沒發現迅速進了浴室。
她沖了澡,坐在浴缸邊上給自己被燙傷的腳踝上藥。
冷白的皮膚上有一塊顯而易見的紅色,也只有傅淮修發現了她被燙傷。
傅淮修從小就很照顧她,即便知道她結婚了亦是如此。
只不過江聽晚拎得很清,她現在必須和傅淮修保持距離。
洗手台上擺著驗孕棒,江聽晚緊盯著,一條紅線漸漸浮現,她的心跳莫名開始加速,手心緊緊握在一起。
她已經打算和傅承洲離婚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有孩子,多了牽絆,更讓她無法脫身。
正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傅承洲催促道:「江聽晚,你好沒好?」
江聽晚被嚇了一跳,站起身來擦掉身上的水珠,慌亂中將驗孕棒打落進了垃圾桶。
她迅速扯了幾張衛生紙揉皺了扔進去掩蓋住。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琢磨,上次和傅承洲親熱,正好是一個月前。
她記得她吃過藥了的,應該不會這麼倒霉的中招。
江聽晚從浴室里出來,就聞到了一股煙味。
傅承洲站在陽台上抽菸,聽到聲音轉過身去,視線落到她纖細的腳踝上。
被燙傷的位置還有些發紅。
他嗤笑一聲,「看來有人比我還要關心你。」
江聽晚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傅承洲把煙掐滅,邁開長腿朝她走來,停在她身前彎下腰,目光攫住她的眼睛,「從小到大在你的心中,大哥才是你的靠山,現在還是這樣吧?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最好別讓我抓到什麼把柄。」
江聽晚很快就明白過來,他到底還是看到了傅淮修給她遞藥膏。
「你可真有意思。」她語氣冷漠地開口,「我們都要離婚了,你還管這麼多做什麼?不累嗎?」
走到浴室邊的傅承洲聽到這句話,猛然回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卻緊緊地的攬住她的腰,緩緩向下探去。
「婚還沒離,記住!你還是有老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