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洲走在前面,聽著身後的高跟鞋聲,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這死女人為了離婚還真是能屈能伸。
這家餐廳名叫「下江南」,建築裝修走的是中式風格,雕樑畫棟很有韻味。
這裡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按照規定的數量,多一個人都不行,而且需要預約,甚至得提前,有的人半個月也預約不上,可謂是一座難求。
傅承洲和下江南的老闆是朋友,手裡有一張會員卡,可以免預約。
整個下江南的會員卡屈指可數,別人想要一張簡直是痴人說夢。
江聽晚剛想起這茬,就有點後悔把傅承洲帶到這裡來了。
她跟過來是打算等他點了菜就直接付帳走人,這裡的菜品,隨便端上一盤的價格都能花掉她一大筆錢。
萬一傅承洲故意點一桌,那她不得破產!
江聽晚立刻把主意打到了傅承洲的保鏢身上,她付不起,他們就算傾家蕩產也會付的。
傅承洲就跟有讀心術似的,才走進大廳就停下腳步。
江聽晚站在他身邊,扣著手指頭不說話,生怕他猜到她的心思。
侍應生看見傅承洲,立刻要上前來接待。
傅承洲作了個手勢,侍應生停下腳步,靜靜地等著。
他雙手環在胸前,神情倨傲地盯著江聽晚,「怎麼,想讓我吃霸王餐?」
江聽晚抬頭,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要不你先賒著,等哪天你再來這裡吃飯一起結吧,或者我去把保鏢叫進來。」
傅承洲冷漠回答:「他們還沒發工資。」
江聽晚:「......」
傅承洲打了個響指,侍應生快步走過來,恭敬地鞠躬,「傅先生。」
「最近有新菜品嗎?」
侍應生如實回答,「暫時沒有。」
傅承洲眉頭輕擰,讓他回去。
江聽晚傻愣愣地問:「你不吃了嗎?」
「膩了。」傅承洲板著一張臉,轉身往外走。
江聽晚心中一喜,趕緊又跟上去,「要不回南溪灣吧,你再忍忍。」
傅承洲沒有搭話。
江聽晚鑽進車裡重新發動車子,載著這位難伺候的太上皇往南溪灣開去。
把人送到地方,江聽晚還特地下車走進別墅里,沒有換鞋扒在門邊往裡看,結果並沒有看見吳媽的身影。
傅承洲斜睨她一眼,「別找了,吳媽今天也放假。」
江聽晚徹底傻眼,心裡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轉身就跑,剛邁出一步,衣服後領就被扯住。
傅承洲攥著她的領子,嘴角扯出一抹壞笑,很快又恢復冷臉,「想讓我快點簽字,就給我做頓飯。」
江聽晚掙扎,「我不做!」
傅承洲不鬆手,「別挑戰我的耐心。」
江聽晚回過頭狠狠瞪著他。
她知道傅承洲在故意找茬,她本可以無視一走了之。
但是想到離婚協議書,她逼著自己再忍忍。
「好,我做。」
傅承洲鬆開手,換了拖鞋往裡走,脫下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一條長腿,下巴往廚房的位置揚了揚,「去吧,別讓我失望。」
江聽晚走到花園裡狠狠踢了一棵花樹,等到心情平復之後才走回去。
她換了鞋把包一扔,衝進了廚房裡。
廚房是開放式的,傅承洲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看她忙上忙下,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江聽晚惡狠狠地切著菜,心裡把傅承洲罵成了屎。
從前她也會給他做飯,只不過他從來沒有賞臉吃過一次。
更多的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公寓裡等得飯菜都涼透。
細細算下來,兩個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的次數幾乎沒有。
今天也不知道他抽什麼風。
江聽晚咽不下這口氣,心裡冷哼。
想吃她做的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