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江聽晚回來,一進屋子就看到傅錦棠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任炔沒在。
傅雲晨趴在她的胸口,小臉睡得紅撲撲的。
江聽晚輕輕地抱走兒子回到樓上的嬰兒房。
把他放到小床上時,一張卡從他的口袋裡滑了出來。
她猜到這張卡是任炔留下的,一時神情複雜。
任炔在以朋友的身份和她道別。
下樓時,傅錦棠已經醒了。
她雙目空洞地盯著茶几上的杯子,眼眶有些紅。
江聽晚也沒主動說話,只默默走進廚房裡系上圍裙準備做飯。
為了傅雲晨的安全,南溪灣從來沒請過別的傭人,一直都是吳媽。
吳媽不在,做飯的事自然落到她身上。
傅錦棠見她在台子旁洗菜,上前幫著一起。
她的目光落在江聽晚無名指的婚戒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晚晚,我挺羨慕你的。」
江聽晚聽到她開口,輕笑道:「羨慕什麼?」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因為我媽做的事和承洲結婚,沒有感情肯定走不長,沒想到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承洲暗戀你十幾年。」
江聽晚耳垂微熱,「可能一段感情就得經過磨鍊吧,你也知道我們剛結婚那段時間,恨不得提刀砍死對方。」
傅錦棠把手中不要的菜葉扔到垃圾桶,吸了吸鼻子,「晚晚,我今天和任炔徹底斷了,他耽誤我兩年多,我耗不起了。」
江聽晚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柔聲安撫道:「這說明他不是你的良人,及時發現,是你的好運氣。」
「你說的對。」傅錦棠眼底蒙上一層水霧,「不和我結婚是他的損失。」
江聽晚不怎麼會安慰人,絞盡腦汁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
心病還得自己治,她說得再多,傅錦棠看不開也無濟於事。
一周後,傅承洲回來了。
他進屋的瞬間,無視張開雙手要抱抱的兒子,徑直上前把江聽晚抱起來,用力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傅雲晨站在二人腳邊,仰著腦袋好奇地看,「麻麻,晨晨,親親。」
江聽晚拍拍傅承洲的胸口,紅著臉責怪,「放我下來,兒子還看著呢。」
傅承洲放開他,蹲下去捏捏兒子的小臉,「想不想爸爸?」
傅雲晨哼了一聲,抱住江聽晚的大腿,看也不看他一眼。
江聽晚笑著說:「你回來沒抱他,生氣了。」
傅承洲把他一把撈回來扛在肩上往樓上走,「爸爸帶你洗澡。」
傅雲晨興奮得大笑起來,坐在他的肩上手舞足蹈。
傅承洲這一扛,就扛到了四歲。
這天,江聽晚板著臉,手裡拿著一根小筷子。
「不去幼兒園,媽媽的筷子可不長眼。」
傅雲晨已經四歲,正是狗都嫌棄的年紀。
只見他揚著小下巴,一臉無所畏懼,「我就不去!」
江聽晚眼睛一瞪,「反了你了!」
說罷,她作勢就要打。
傅雲晨迅速往沙發邊跑,拉著傅承洲的胳膊撒嬌,「爸爸,我今天不想去幼兒園,你幫我勸勸媽媽嘛。」
傅承洲慢條斯理地翻動手中的雜誌,「你別和我說話,我多說一句,連我也得被你媽打。」
傅雲晨:「......」
吳媽提醒道:「小少爺,再不走就遲到了。」
傅雲晨一邊哭一邊背著書包出門。
人剛走,傅承洲把雜誌一扔,抱起江聽晚就上樓。
「終於走了。」
他把門踹上,把江聽晚放到床上,壓住她就親。
江聽晚摟住他的脖頸,仰著腦袋回應。
有了孩子,他們親密的次數變少許多,以至於每次傅承洲都恨不得把她連人帶骨頭一起吃下去。
正吻得難捨難分,床頭櫃的手機響了。
江聽晚伸手拿過來按下接聽,「餵?」
「江院長,院裡送來一個棘手的病人,您看您方便過來嗎?」
傅承洲正是箭在弦上的時候,突然被推到一邊。
江聽晚扣好衣服扣子,「醫院有急診,我得親自操刀。」
男人臉色黑得不成樣子。
她摸摸他的臉,簡單安慰,「乖,回來再補償你。」
門關上後,傅承洲狠狠捶了一下枕頭。
不是工作就是兒子,他都快憋出病來了。
得想辦法把人帶出去瀟灑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