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蘭沒想到傅承洲會主動提起這段往事。
他的父親傅開沅一直深愛傅淮修的生母,方明玉為了攀上傅家的勢力,做了最下三濫的事。
結果就是好好的一對才子佳人被拆散,再次有了牽絆,傅開沅得知傅淮修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方明玉一直恨傅淮修。
傅開沅在外面養著別的女人和兒子,這讓她根本抬不起頭。
馮蘭嘴唇張了張,聲音低了下去,「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記不清了。」
她嘴上這麼說,腦海中卻浮現出那張溫婉的臉。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卻因為傅開沅鬱鬱而終。
她自然也是恨方明玉的,但陰差陽錯的,方明玉的兒子娶了她的女兒。
馮蘭擔心自己說了,會影響到江聽晚和傅承洲的感情,只能隨便說幾句搪塞過去。
她只覺得傅淮修可憐,父母離世,又在繼母家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朋友去世前還讓她好好照顧傅淮修。
只可惜造化弄人,她的丈夫也匆匆離世,她生病住院,就連自己的女兒也沒辦法養大。
江聽晚見她情緒低落,生怕說太多影響到她的病情,只得拉著傅承洲先離開。
車上,江聽晚看著傅承洲,「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可以去問方姨,我媽剛出院,我不想讓她受到刺激。」
馮蘭一個人在療養院孤獨的活了十多年,失去朋友和丈夫的痛苦對她來說仍然無法磨滅。
江聽晚很害怕失去她。
傅承洲握著方向盤,「我先送你回南溪灣。」
「那你呢?」江聽晚問他。
「去一趟莊園。」傅承洲發動車子,「我很快回來。」
江聽晚也猜到可能和鍾時玥有關,她這個時候過去,說不準會和方明玉吵起來。
方明玉怒極之下,萬一牽連到馮蘭身上,她不確定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她從來沒把方明玉當成母親,一如她也沒把自己當女兒。
「好。」江聽晚握住他的手放在臉上,輕輕蹭了蹭,「有話好好說。」
傅承洲捏捏她的臉,將她送到南溪灣就立刻趕去莊園。
凌晨三點,江聽晚感覺到有人在吻自己的額頭。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一雙充滿紅血絲的桃花眼。
她特意留了一盞燈,以至於傅承洲眸中的疲憊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伸出雙手抱住他,「還好嗎?」
傅承洲靠在她的肩頭,「不太好。」
他將自己的脆弱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面前,只因他相信她會讓自己開心起來。
果不其然,江聽晚的手轉而捧住他的臉,「明天我帶你去滑雪吧,上次說回京都滑雪一直都沒去呢。」
傅承洲眉心跳了一下。
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以為她會抱著她溫聲細語地輕哄,再讓他鑽進她溫暖的懷裡,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入睡。
沒曾想她一心想著的,是出去玩。
傅承洲無奈輕笑,「好。」
江聽晚提議,「叫上顧璟珩他們吧?人多了熱鬧。」
她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竟然沒有覺得一點不對。
這傻子,明天是平安夜,也是他的生日,他自己都能忘。
傅承洲去洗了個澡,鑽進被子裡摟住江聽晚。
懷裡的女人已經安然入睡,他卻如何都睡不著。
一個小時前,他和方明玉大吵了一架。
對方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哭得稀里嘩啦,詢問他是不是不打算要她這個親媽,要認馮蘭了。
傅承洲覺得她不可理喻,客廳里的東西被她摔了一半。
他知道是方明玉沒安全感。
早年喪父,兒子和她也不親,就連戴麗夫人的設計圖紙也不是她拿到的,漸漸的,她就以大吵大鬧這種方式尋求兒子的關懷。
只不過她用錯了方式。
傅承洲打算讓她冷靜冷靜,這段時間杜絕她和江聽晚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