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廳里,查理斯的鬍子都被氣得翹了起來。
他精心培養的團隊,竟然都敗下陣來,其中還有個學生被江聽晚說哭了,坐在凳子上止不住的抽泣。
再看對面的年輕女醫生,鎮泰自若,風度猶存,絲毫不慌。
查理斯拿過話筒走到江聽晚面前,接二連三拋出幾個非常犀利的問題。
江聽晚甚至都沒有思考,脫口而出的每句話讓在座的人都唏噓不已。
先前嘲諷她能來研討會是因為仗著傅家勢力的人都傻眼了。
今天的研討會完全被江聽晚當成是一個跳板。
未來,她將更加大放光彩。
最終,查理斯臉色發白。
他終於明白在醫院病房裡江聽晚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老了。
以後醫學界將是年輕人的戰場。
查理斯看江聽晚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輕蔑不屑變成了欣賞。
他關掉話筒開關,靠近江聽晚,低聲問道:「你是白仲的什麼人?」
江聽晚巧妙回答,「白醫生是我的前輩,我自當努力向他看齊。」
「少瞞我。」查理斯笑了一聲,「你比白仲還要讓我討厭!」
這並不是一句貶義的話,江聽晚拱手,「查理斯先生,承讓了。」
辯論已經接近結束,後面將是學者之間互相交流,晚上還有宴會。
江聽晚不想在這浪費時間,拎著包走出會場。
查理斯盯著她的背影,朝助理勾勾手。
他湊到助理耳邊說:「把這位小姐和我辯論的視頻發出去,她的才華,值得全世界為她鼓掌。」
會場外。
江聽晚拿出手機開機,直接給白仲打電話,「師傅,我結束了。」
白仲樂呵呵地說:「你轉身看看?」
江聽晚疑惑轉身,看清身後不遠處的兩人,有片刻的震驚。
不僅是白仲,傅承洲居然也在。
她記得早上他說過今天不出門的。
更讓她詫異的是,傅承洲手裡捧著一大束花.....
江聽晚踩著高跟鞋走上前,連忙往四周看了看,好在其他人還在會場沒出來,看不見傅氏總裁手捧鮮花的風姿。
白仲推了一把傅承洲,「傻小子,愣著幹嘛?送給她啊。」
傅承洲咬緊牙根,他上了白仲的當了!
他以為白仲的辦法會是幫他解開和江聽晚的誤會,沒想到卻是送花!
如果這樣就能挽回江聽晚的心,那他早就成功了!
傅承洲清清嗓子,正琢磨該怎麼開口,江聽晚卻主動接了他手中的花,笑得眉眼彎彎。
今天的研討會是她醫學生涯的轉折點,她迫切的需要有人和她一起分享喜悅。
傅承洲恰好出現了,她沒想到他會捧著鮮花來接她。
江聽晚伸出一隻手臂抱住傅承洲,「謝謝你的花,很漂亮,你來接我,我很高興。」
傅承洲雙臂微張,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記得上次送花,她的反應不是這樣的。
白仲對傅承洲擠擠眼睛。
傅承洲環住江聽晚的腰,輕輕拍了拍。
江聽晚鬆開手,突然把包和花都塞到了他的懷中,「你們等我一下,我想上廁所。」
傅承洲:「......」
這個時候應該吻他才對啊!
白仲朗聲大笑,用力拍了傅承洲一巴掌,「看到沒,她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傅承洲無奈搖搖頭。
「我跟你說,送花雖然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卻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白仲摸摸鬍子,「你要拿捏合適的時機,送出去的花才有意義,你要是在人家疲於應付的時候送出去,人家只能給你面子接了,心中不見得有多開心。」
傅承洲這才算是真的懂了。
想要追回江聽晚,得摸清楚她的期待。
期待被實現,送出去的禮物才會被賦予更大的意義。
但這也考究他能否細心洞察她的心思。
白仲背著手往前走,語重心長道:「小伙子,你還得多學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