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餐桌上擺了七八個菜,廚師卻還沒停下來的趨勢。
「太多了,我們兩個吃不完。」江聽晚在廚師身邊說,「就這些吧,麻煩你們了。」
不料四個廚師就跟沒聽見似的,手上動作不停,還要再做。
江聽晚知道傅承洲如果不發話,他們就不敢停。
明明是兩個人的分量,做出了兩家人的,她實在是覺得浪費。
傅承洲幽幽起身,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再對上江聽晚的目光,總算發話讓他們可以離開。
四個廚師收拾好東西,一句廢話都沒說走了出去。
江聽晚歡呼一聲,「總算可以吃飯了!」
傅承洲坐在她對面,打開一瓶紅酒。
江聽晚不太習慣這么正式,拿著筷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動手了。
她以前做飯有想過和傅承洲來一次燭光晚餐,只不過她一直沒等到這個機會。
如今雙方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她反而有些手足無措。
也許是他們這段時間相處得不錯,氣氛很快就變得融洽許多。
桌上的每道菜味道都十分美味,江聽晚吃得爽,心情愉悅之下,喝得就有點多。
她的酒量並不好,兩三杯下去腦袋就開始混混沉沉。
「打住!」她捂住酒杯,保持清醒說,「傅承洲,你是打算把我灌醉,再把我那啥了嗎?」
傅承洲眉心狠狠一抽。
果然是醉了。
這三杯酒明明是她主動給自己倒的。
「我想把你那啥了,用得著把你灌醉?」
江聽晚盯著他的臉,眸中透著幾分迷茫,「我打牌輸給你,你不會是要睡我一次來抵消這頓飯錢吧?」
傅承洲放下筷子,見她小臉發紅,突然來了興致。
他手肘搭在桌沿,身子微微前傾,故意逗她,「如果我說,是呢?」
江聽晚不說話了。
她又喝了一杯,打算把自己灌暈。
她不信面對一具沒有反應的身體,傅承洲還能下得去手!
傅承洲被逗笑了,起身奪走她的杯子和剩餘的半瓶紅酒。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真正的約會還沒開始呢,也不知道待會兒她能不能看見。
江聽晚抬眸,眼前的男人似乎有兩張臉在不斷地來回交疊。
「別動!」她迅速站起身,雙手捧住他的臉,「晃來晃去的,要被你晃暈了。」
她其實還沒有完全醉,也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想碰一碰傅承洲。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明明之前不想和他挨得那麼近的。
傅承洲站在她面前,任由她溫暖的手掌捧著自己的臉,又捏了捏,揉了揉。
「傅承洲......」江聽晚嘴裡低聲呢喃。
傅承洲被她這聲低婉的呼喚勾起了火。
喉結上下滾動,嗓音染上了幾分沙啞,「我在。」
江聽晚往前,他跟著她的節奏慢慢後退。
直到他背靠在牆上,她才停住腳步。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胸口,手中抓住他的襯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你不是不喜歡和我一起吃飯的嗎?我從前給你做了多少飯菜,你一次都沒吃......」
她語氣委屈,說到後面,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傅承洲抬手摸摸她的後腦,自我反省,「是我混蛋。」
如果江聽晚此時是完全清醒的,一定會覺得見鬼了。
傅承洲居然自己罵自己!
然而此時的她思緒萬千,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片模糊,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汲取一些依靠。
「你最近對我好,我都感受到了。」她蹭了蹭他的衣服,「今晚是我的斷頭飯嗎?過了之後,你就會簽字,和我離婚了?」
傅承洲額角青筋跳了一下。
斷頭飯?
也只有這女人會有這種極其離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