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走進辦公室,換上白大褂,從電腦里調出手術安排。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外面時不時會傳來護士和病人的說話聲。
她把要準備的資料列印下來,正準備直接去手術室,突然聽到有人在哭。
她拿著資料走出去,看到護士站其中一個小護士在抹眼淚,同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
平時里江聽晚和她們的關係還算不錯。
她走上前,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安慰人的護士一臉無奈,「今天送來一個國外老頭,膝蓋受了點傷,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他非得說我們服務太差,是不是想讓他癱瘓。」
江聽晚眉頭擰了一下,「這裡是心外科,膝蓋受傷應該在外科那邊才對,怎麼把病人送過來了?」
護士解釋道:「這個病人有心臟病史,出了車禍引發心肌痙攣,心律有些失常,就送到這來了。」
哭泣的護士滿臉怒容,「仗著自己是外國人就欺負我,死老頭!」
好姐妹趕緊捂住她的嘴,這要是被病人聽到了,非得投訴不可。
江聽晚問道:「幾號病房?我去看看。」
「VIP八號。」
江聽晚直接過去,抬手敲了兩下門,擰開把手推門進去。
病床上的老人聞聲,立刻來了脾氣,「都說了別來打擾我!」
江聽晚站在門邊,目露詫異。
眼前這位,竟然是查理斯。
陰差陽錯的,他來了她所在的醫院。
以白仲的地位,讓她去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尤其白仲這次有意讓她去和查理斯辯論。
但她還是想憑自己的能力獲得參加的機會。
如今她想見的人就在病房中,她得好好把握。
「查理斯先生。」江聽晚面帶微笑走上前,「你好,我是心外科醫生江聽晚。」
查理斯的脾氣很大,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沒叫你進來,出去。」
江聽晚並沒有因為他的驅趕而覺得不悅,「醫生關切病人,不需要得到病人的允許。」
查理斯年近七十,臉上布滿了皺紋,此時聽到江聽晚這麼和他說話,登時來了氣,眼睛都瞪大了。
「你這意思是,你想幹嘛就幹嘛了?」
江聽晚聽出他語氣里的慍怒,保持笑意說道:「分情況,如果病人不是重病,我們當醫生的也犯不著給自己找事做,但您有心臟病,自然得聽醫生的。」
查理斯不屑冷哼,「我做手術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他有狂傲的資本,確實也取得很多成就,江聽晚並沒有反駁,「但您總不能一輩子都可以做手術吧?」
意思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查理斯聽出她話中的意味,一時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醫生產生了另一些看法。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查理斯來了興趣,輕蔑地打量她,「你覺得你有本事能超越我?」
江聽晚成功把話題引到了研討辯論會上,「如果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想您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
查理斯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躺在床上大聲笑起來。
江聽晚雙目微微眯起,「莫非查理斯先生擔心被小輩比下去?」
查理斯這個人自尊心極重,她正好可以拿捏住這個弱點。
果不其然,查理斯被激怒了。
他憤憤拍了一下床板,「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證明你自己!」
他起身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張請帖,「如果不敢來,你們這個醫院就等著關閉吧!」
江聽晚接過請帖,笑得明媚,「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