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頂樓包廂。
傅承洲趕到的時候,霍司澤已經喝了不少酒。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也有為了女人來喝悶酒的一天。
「承洲,醫生說沒有骨髓,她就活不了。」
傅承洲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拿起酒瓶子直接對著嘴喝,全無半分貴公子的模樣。
他聽著霍司澤有些痛苦的語氣,冷冷開口:「你愛沈寧。」
霍司澤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冷笑一聲,「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愛她。」
傅承洲嘴唇輕勾,「你不愛她,那你現在喝的是馬尿?」
霍司澤趴在桌子上,突然沒了動靜。
片刻後,他沙啞著聲音說:「可她現在不愛我了,我要給她找骨髓,她不願意。」
傅承洲眉心微挑,沒忍住抬腳在他的椅子上踹了一腳。
「我看你是傻了,非要給她說是你找的?」
霍司澤轉過頭來,眼睛裡透著幾分迷茫,「我想讓她欠我一份人情,好讓她回到我身邊,有錯嗎?」
傅承洲心中微沉。
沈寧性子倔強,江聽晚又何嘗不是呢?
他也是為了把江聽晚留在身邊,所以為她做的所有事都提出一些條件來束縛她。
傅承洲眉頭緊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霍司澤見他終於開始了,悶聲笑道:「看來江小姐本事也挺大。」
傅承洲嘴硬,「誰告訴你我是因為她?」
霍司澤坐直身子,放下酒瓶,雙手環在胸口,眯起眼睛看他。
「別人不懂你,我還不懂麼?我可記得某人高中的時候逃課,就為了去見見她,當天晚上被方姨和老爺子關了一晚的禁閉,你當時給我發消息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麼灑脫,那明顯就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得逞後的興奮和快樂。」
霍司澤身子往前傾,不怕死地又說:「所以你每次跟我說的那個女生,其實就是江聽晚吧?你小子,藏得挺深。」
霍司澤常年在國外,傅承洲和他聊天時總是會時不時提起一個女生,當時霍司澤還以為是鍾時玥。
前不久傅承洲公開已婚的消息,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傅承洲早就喜歡江聽晚了。
「逃課的滋味怎麼樣?」霍司澤越說越來勁兒,「方姨的竹筍炒肉一定做得不錯。」
傅承洲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推開,「滾!」
霍司澤也不惱,幸災樂禍道:「玩兒暗戀這一套,還是你在行,差點把人玩走了吧?」
傅承洲恨不得把他的嘴縫上,絲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來這裡是為了排解鬱悶的,這貨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喝了!
他站起身,伸手點了點霍司澤,「我警告你,別把江聽晚拉到你和沈寧的糾紛里,她容易心軟,我不想讓她那麼累。」
他再了解江聽晚不過。
她不會眼睜睜看著沈寧病死,一定會想辦法給沈寧找骨髓。
屆時她會來求他。
但他不想和她再想從前那樣,凡事都以條件交換。
也許他確實應該好好追求她一次。
將他的心意真誠地擺到她的面前,讓他明白,他一直都愛她。
霍司澤嫌棄地看著傅承洲,「走走走,份子錢都給你倆準備好了。」
偌大的包房裡只剩下他一人,他拿出手機給沈寧發消息,可是每條消息都沒發出去。
紅色的感嘆號讓他覺得無比刺眼。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