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原本要大喊「非禮」,在聽到這聲「師傅」之後,猛地摘掉墨鏡,「江丫頭?」
江聽晚激動得臉色發紅,「您來之前怎麼不聯繫我啊?」
老頭看了眼周圍,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先幫師傅把錢給了,我的錢都玩兒沒了。」
江聽晚付了車錢,幫他拿了行李箱,一手挽住他的胳膊,追問道:「師傅,你的錢都玩兒沒了是什麼意思?」
白仲輕咳一聲,「全球都被老夫玩遍了,就留了一點錢來京都投奔你唄。」
江聽晚:「......」
白仲是她的恩師,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躋身為醫學界最有錢的醫生行列,但他的性情非常古怪。
他的所有醫學成果全部免費提供,只給自己留下一些飯錢,講座更是分文不取。
獲得獎金也都捐了出去,以至於身上穿的黑色棉衣都洗得發白也沒換一件新的。
他不會固定在某個研究所或是醫院上班,三個月就要換一個,就像是古代的游醫。
也正是他這種獨特的處事方式,醫學界的後輩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您就在京都住著吧,反正我養得起你。」江聽晚沒想到能在京都見到白仲,心中非常歡喜。
畢竟白仲的行蹤向來是個謎。
謝炤站在賓利邊,遠遠的就看到江聽晚領著一個老者過來,當即心中一驚,給傅承洲打電話。
「傅總,太太的師傅回京都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
謝炤咽了咽口水,「要不,這段時間您先去宛城避一避?」
他永遠也忘不了白仲上一次回京都發生的事。
傅承洲和白仲都喝多了,兩人玩遊戲,白仲玩不起,把傅承洲關在外面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以至於傅承洲感冒一個月都沒好。
偏偏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又惹不起,也算是江聽晚的娘家人,傅承洲敢怒不敢言。
傅承洲片刻後才回話,「不必。」
謝炤心中為自家總裁默哀三秒,拉開車門,對白仲禮貌笑道:「白老。」
「老你個頭!」白仲瞪了他一眼,「我看起來很老?你小子真沒眼力見兒!」
謝炤緊抿嘴唇,憋出一句,「白先生。」
江聽晚掩唇偷笑。
白仲可從來不慣著誰,不舒服幾直接開罵。
坐進車裡,白仲睨了江聽晚一眼,悶聲說道:「你家那口子呢?」
江聽晚:「還在公司吧。」
白仲眼睛一亮,狠狠一掌拍在謝炤肩上,「小謝,去公司堵人!」
饒是謝炤常年健身,這一巴掌拍下來也感覺肩骨一疼。
他保持笑意,「好的白先生。」
賓利停在傅氏集團總部。
白仲下車,大搖大擺地往裡走。
電梯裡,他轉向身邊的江聽晚,「江丫頭,你老實跟師傅說,你家那口子欺負你沒?」
江聽晚毫不猶豫回答:「有!」
她就算說謊話,也瞞不住他。
傅承洲的那些破事,白仲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但凡她站在傅承洲那邊,他倆都得完蛋。
白仲摸摸下巴,「行,老夫定會為你做主。」
電梯門打開,秘書室的人見到江聽晚,紛紛起身問好。
「喲。」白仲擠兌,「這公司怕是要改姓江了?「
江聽晚無奈,「哪有這麼誇張。」
總裁辦公室近在咫尺,江聽晚熟練地按密碼。
門打開的一瞬間,白仲提步就往裡沖,速度快得像是去抓逃犯。
江聽晚緊跟其後,一眼就看到白仲坐在傅承洲的大腿上,將他的腦袋夾在胳膊中,笑得極其猖狂,「讓你欺負我家江丫頭,拿命來!」
江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