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長嘆一口氣,笑著和對面監視她的兩個男人說:「二位大哥,可以把窗戶開一下嗎?我感覺有點悶。」
她臉色微紅,看上去確實像呼吸不暢的樣子。
其中一個男人把窗戶開了個小窗。
冷風灌進來,江聽晚的神智被吹得更清晰了一些。
十分鐘後,纜車抵達山腳,緊接著,她被帶到了一輛黑色汽車上。
戴麗夫人也在車上,只不過她的眼睛被蒙著黑布,嘴巴被膠帶封住,整個人都表現得很平靜。
江聽晚只來得及看一眼,眼前也被蒙上了黑布,同樣被膠帶封住了嘴。
她一瞬間失去了方向感,只能憑藉外面某些特殊的聲音來判斷所處的方位。
她和戴麗夫人挨著坐,誰都沒有發出聲響。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江聽晚睡了幾分鐘,醒來時,車子已經停下來。
車門被打開,她被人粗魯地拽了下去。
下車的須臾,她感覺吹到臉上的風很潮濕。
是海邊。
就在她思考是京都的哪片海域時,黑布被摘掉了。
光線並不刺眼,但她還是眯著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睜眼。
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一張藤椅上的男人。
她背對著他,手裡夾著一根香菸,整個人都散發出陰森森的邪氣。
海浪拍到沙灘上,堪堪碰到他的皮鞋尖又退回去,似乎也在害怕。
「過去。」
江聽晚被推了一下,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
她回頭看,戴麗夫人並沒有被帶下來。
這讓她更確定,對方的主要目的就是她。
江聽晚飛快環顧四周。
這處海灘並未被開發,位置很偏,基本上不會有人過來。
她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走到男人身邊。
看清他面容的剎那,她反而安心了。
確實是葉召恆。
葉召恆看她不順眼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在沒有和傅承洲結婚之前,他總會明里暗裡地對她使絆子。
他寵愛鍾時玥,只要是鍾時玥的眼中釘,他都會想辦法幫她除掉。
海灘上停著一架小型遊輪。
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葉召恆吐出一個眼圈,這才抬頭看她。
江聽晚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眼中甚至有幾分不屑。
「葉少這是準備把我沉到海里?」
葉召恆眯起眼睛,「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連死都不怕了。」
江聽晚低笑,「鍾時玥不也是?有人幫她殺人,看樣子是沒想過自己會坐牢。」
葉召恆掐滅菸頭,眼神愈發冰冷,「原本我沒想動你,是傅承洲欺人太甚,還不到一天的時間,鍾氏的股票全部崩盤,讓我想想,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葉家了?」
江聽晚喉頭滾動幾分。
她有想過傅承洲可能會讓鍾家吃點苦頭,但沒想到這麼狠。
不過她根本不同情鍾時玥,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至於葉家......
江聽晚語氣挑釁,「葉少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既然你今天把我帶到這裡來,就該想到後果。」
這句話在葉召恆的耳里仿佛一個笑話。
他嘴角噙著譏諷的笑意,「你不會以為傅承洲會為了你讓葉家破產吧?」
江聽晚不怒反笑,「你和他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你應該比我還要了解他,以他的手段,想讓一家企業破產不是輕而易舉?葉少大可不必吧原因歸咎於我的身上。」
她態度無所謂,卻更能體現出身後有人的姿態,臉上隱有的傲氣,讓葉召恆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