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小陽台上,顧姝瀾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她看到了什麼?
花園裡,傅承洲那麼溫柔的輕撫江聽晚的側臉。
這......這是兄妹之間能做出來的事?
顧姝瀾心中砰砰直跳,她待會兒該怎麼直視他們倆啊?
她要不要拍下來保留證據?
畢竟傅承洲的妻子才是被瞞在鼓裡的那個人。
顧姝瀾心情複雜。
直到江聽晚回來,她都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
「瀾姐?」江聽晚伸手在她的眼前晃晃,「怎麼了?在想什麼?」
顧姝瀾舔舔嘴唇,拉住她的手,「晚晚,你剛剛和承洲......」
江聽晚心裡咯噔一聲。
她和傅承洲在花園裡,被顧姝瀾看到了?
完蛋。
「晚晚,你從小在傅家長大,瀾姐理解你對承洲的依賴。」顧姝瀾苦口婆心地說,「但是承洲現在已經成家了,你得和他保持點距離,要不然就是欺負你嫂子,知道嗎?」
江聽晚聞言,哭笑不得。
這誤會怎麼越來越大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她再三斟酌,湊到顧姝瀾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啪!
顧姝瀾手中的梳子落到地上。
她機器人似的緩緩轉動脖子,「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江聽晚微笑。
顧姝瀾舔舔嘴唇。
她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啊!
前一秒她還在擔心江聽晚和傅承洲沒有邊界,讓傅承洲的妻子難過,下一秒她就得知,傅承洲的妻子是江聽晚?
「瀾姐?」江聽晚拍拍她的臉。
這是被嚇傻了?
顧姝瀾緩緩回神,盯著江聽晚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嘴裡喃喃道:「難怪......」
江聽晚疑惑,「什麼?」
「難怪你上次來我的工作室做造型,我的小助理被承洲嚇得打翻了一堆東西,事後他跟我說,承洲看他的眼神,明顯就是把他當成了敵人,當時我還不信。」
江聽晚下意識去看那個銀髮帥哥。
帥哥看都不敢看她,生怕又被那個周身裹挾了壓迫的男人盯上。
一直忙活了三個多小時,江聽晚才算弄好頭髮。
顧姝瀾扶住她的肩膀,從鏡子裡打量她,由衷讚美道:「晚晚,你能拿下他,實至名歸。」
江聽晚輕抿嘴唇。
在旁人看來,她和傅承洲一起長大,又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知己知彼,陪伴對方的童年,青春期,青年。
雙方幾乎占據了彼此的整個人生。
幸福得讓人羨慕。
其中的苦和痛卻只有她自己清楚。
那些每日每夜的等待,她只能一個人承受。
一切準備就緒,江聽晚拎著禮服裙擺下樓。
傅承洲已經換好衣服,一身剪裁合體的高定三件式,胸口還掛著價值不菲的懷表,一眼看去,俊美非凡。
只不過他手上還拎著領帶,似在等著誰在幫他繫上。
顧姝瀾輕輕嗓子,「承洲,你托我辦的事我已經完成了,工作室今天忙,我就先走了。」
她領著一眾助理趕緊溜,不敢多留在別墅里當電燈泡。
傅承洲抬眸,看到樓梯口的江聽晚,雙目驟然一亮。
「過來。」
江聽晚慢悠悠地挪到他面前。
傅承洲把領帶塞到她的手裡,「給我繫上。」
他是坐在沙發上的,江聽晚只得彎腰。
她身上的禮服是抹胸式,彎腰之際能迅速瞥見一抹春色。
男人眸色微沉,抬手攬住她的腰往前帶。
江聽晚腳下趔趄,抬腿抵在他雙腿間的沙發邊沿上,單手撐住沙發靠背,才不至於跌到他懷裡。
傅承洲握住她拎著領帶的那隻手,「還愣著幹嘛,宴會快開始了。」
江聽晚剛有動作,突然,她感覺手上一涼。
一枚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