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修下車,繞到江聽晚的那邊拉開車門。
他的身形和傅承洲一樣高大,由於背著光,他臉上的神色讓她看不真切,但莫名讓她感覺到危險。
江聽晚抓著安全帶不下車,「大哥,你這麼做爺爺會生氣的。」
傅淮修聽若未聞,「晚晚是自己下來,還是大哥抱你?」
江聽晚抿唇,她的話完全就是打在了棉花上。
「大哥,我是傅承洲的妻子,你不能這麼做,如果被傅承洲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傅淮修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
「如果他在乎你,我絕對不會有把你帶走的想法,可是你自己經歷了什麼,不需要大哥多說。」
他單手撐在車門上,俯身往裡看,「晚晚,下來。」
他越是用溫柔的語氣說話,江聽晚就越害怕。
現在的傅淮修,讓她非常陌生。
她的手機在他的手上,四周都是他的人,她根本逃不掉。
江聽晚深呼吸,慢吞吞地下車。
她現在只希望傅承洲能快點知道她不見了。
江聽晚上了飛機。
傅淮修站在她面前,「大哥出去一趟,別亂跑。」
江聽晚默不作聲,固執地看向窗外。
她心情複雜,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無法站起來指責傅淮修,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要說這個世上誰最愛她,除了母親,她能想到的只有傅淮修。
他從小就保護她,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著她。
也正是這種感情在,江聽晚才掙扎不已。
傅淮修讓人看著她,轉身帶著莊炎下飛機。
江聽晚猜,他要去處理嚴圳的事。
傅淮修還是和以前一樣細心,臨走前還讓人給她端來了飯菜,還有毯子。
只不過她沒有胃口,飯菜擺在面前變冷了她都沒吃一口。
剛開始,江聽晚還能保持鎮定,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開始不安。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問了傅淮修的幾個保鏢,一個都沒和她說話。
越是不知曉,她越覺得時間過得慢。
江聽晚如坐針氈。
上次傅承洲和傅淮修彼此舉槍相對,就把她嚇得半死,只不過那時候她在,不至於讓他們斗到最後。
可是她現在被關在飛機上,對發生的一切根本不知曉。
她擔心他們再次發生那樣的情況。
不管是誰傷了誰,她都會難受得要命。
江聽晚深呼吸,捂住心口強迫自己不要多想。
神經緊繃太久,讓她渾身疲憊,竟然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
刺耳的剎車聲驚醒了江聽晚。
她猛地睜開眼,想起身去看看情況,卻被保鏢攔住。
「是大哥回來了嗎?」
江聽晚伸長脖子,企圖能從旁邊的窗看到外面的情況。
音落瞬間,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是傅承洲找到這了嗎?
她緊緊盯著門的位置,希望進來的人,會是傅承洲。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能見到他。
雖然要帶她走的人是傅淮修,對她來說也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但她現在誰都不想見,就想見傅承洲。
江聽晚眉頭緊擰,她什麼都看不見,只得重新坐下去。
這時,門拉開了。
一陣冷風吹進來,剛好正對江聽晚的座位。
她冷得打了個哆嗦,緩緩轉過頭。
視線里,一雙鋥亮的皮鞋踩進來。
江聽晚屏住呼吸,耳邊充斥著自己的心跳聲。
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