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噼啪聲驚醒了江聽晚。
她睜開眼睛往窗戶看,發現窗簾沒有拉好。
她睡覺有一個習慣,窗簾要麼不拉,要麼全部拉好,留有一道縫隙很容易讓她想到許多恐怖的畫面。
比如站在窗簾後窺視她的奇怪黑影。
江聽晚渾身打了個冷顫,起身拍亮床頭的燈,下床把窗簾拉好,這才覺得安心。
正好覺得口渴,她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
突然,她聽到門鎖似乎在輕輕擰動。
江聽晚喝水的動作僵住,耳朵瞬間豎起來。
這裡是傅承洲的別墅,不可能有小偷吧?那真是不要命了。
但是大半夜的有擰鎖的聲音,也是一件驚悚的事。
江聽晚記得睡覺前是把門反鎖了的,想進來只能用鑰匙。
難道是傅承洲?
她狐疑地放下杯子,想著他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吧?
心裡這麼想,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門邊走想要看個究竟。
江聽晚輕手輕腳,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門鎖還在緩緩擰動,第一道鎖擰開發出輕微的「噠」聲,外面的人停住了。
幾秒鐘後,擰鎖的聲音繼續傳來。
江聽晚眯起眼睛站到門正面,直接等著人進來。
咔噠,鎖開了。
木門緩緩往裡推開。
江聽晚最先看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鬼鬼祟祟地伸進來,隨即是挪進來的半邊身子。
「啪!」
她用力拍下牆邊的開關,燈光亮起來的一瞬,傅承洲那張精緻的臉清楚地呈現在她眼前。
他顯然被嚇了一跳,肩膀明顯瑟縮了一下。
江聽晚雙臂環在胸前,盯著他抱在臂彎里的枕頭,似笑非笑地說:「可以解釋一下嗎?」
傅承洲清清嗓子,不自然地站直身子,「主臥的暖氣壞了。」
江聽晚冷笑,「這麼大個別墅,還缺你一間睡的地方?」
死男人明顯目的不純。
他是不是忘了他們才鬧過矛盾?
傅承洲索性直接進來,反手把門關上,徑直走向江聽晚的床,「全壞了,就你這間是好的。」
江聽晚:「......」
你臉皮還可以再厚一點!
「是嗎?」她故作驚訝,「我去看看。」
「江聽晚!」傅承洲叫住她,咬牙切齒道:「過來!」
江聽晚翻了個白眼,威脅對她毫無作用。
傅承洲扔下枕頭,大步上前把人扛回來,「我難得想給你暖被窩,別不識好歹。」
江聽晚怒極反笑,「我還得謝謝你是吧?」
傅承洲把她塞進被子裡,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順勢關掉床頭燈,「不客氣!」
江聽晚裹緊被子,往他那邊踹了一腳,「過去點,別挨著我。」
傅承洲嗤笑,把被子往身上扯,「誰稀罕碰你。」
江聽晚憤然翻過身,「最好是這樣。」
倆人誰也沒有再理誰。
屋子裡恢復平靜,只能聽見外面的雨聲。
江聽晚氣得牙痒痒,往床邊又挪了一些,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邊上,只要再往前就會掉下去。
一張床中間隔的距離甚至還可以再躺下一個人。
忽然,江聽晚想到了什麼。
自從她答應晚上和傅承洲在同一個地方後,他基本就沒有和她睡過,早上醒來,床的另一邊枕頭都是平整的。
剛才她明明看見傅承洲自己抱了個枕頭進來,再結合偷偷摸摸進她房間的舉動......
他不會每天晚上都這樣悄悄進來和她睡一晚,早上趁她還沒醒又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