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病房內。
江聽晚悠悠轉醒。
清醒的一瞬間,她感覺到喉嚨痛得厲害。
她張了張嘴唇,發出的聲音是難聽的沙啞。
江聽晚猜測是吸入煙霧導致的,只得放棄說話。
她緩緩轉動腦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身上的賽車服都沒換下,黑紅相間的衣服將他襯得更加英俊帥氣。
江聽晚睜大眼睛,是他!
賽車道上一直堵著她,又在最後緊要關頭給她放水的,居然是傅承洲!
江聽晚一時心情複雜。
傅承洲半邊臉掩在昏暗的光線下,微沉的眉目彰顯著他現在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二人靜靜地對視,誰都沒有先開口。
江聽晚眼睛發酸,又轉過頭去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渾身都難受得要命,尤其是呼吸,每呼出一口氣,都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
放火的女人明顯是想要她死。
江聽晚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名字。
魏知涵和黎念。
這兩個女人,一個喜歡任炔,一個喜歡傅承洲。
她被夾在中間,承受來自兩個女人的妒火。
魏知涵工作室被傅承洲關了,一定恨極了。
至於黎念,傅承洲又會怎麼處理呢?
他一定捨不得責怪她吧?
江聽晚突然煩躁起來,她真想大聲喊:「青天大老爺,冤枉啊!」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偏偏屋子裡就有一個冤家。
江聽晚小心翼翼翻身,餘光里都不想看見傅承洲的身影。
倆人就這麼保持僵持,江聽晚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突然聽到傅承洲接了個電話。
怪就怪病房裡太安靜,她聽到是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傅承洲抬眸看了一眼床上背對自己的女人,低聲說道:「在哪?」
江聽晚的視線虛無地落在手背的針上,能打電話對傅承洲哭的女人,其受寵程度可以和鍾時玥並駕齊驅。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閉上眼睛把所有情緒都拋之腦後。
傅承洲起身走到她身後,簡單交代一句,「別亂跑。」
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仿佛把他們隔絕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隨著周圍的聲音漸漸歸為寧靜,如芒在背的感覺有隨之消散。
醫生推門進來,「江醫生,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你要看看嗎?」
江聽晚斂了神色,撐著身子坐起來,忍著喉間的痛啞聲說了一句「謝謝」。
醫生站在床邊掃視一圈,疑惑問道:「哎?你哥哥呢?」
江聽晚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檢查報告上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這段時間得靜養。
江聽晚把報告還給醫生,又重新躺回去。
她拿過床頭的手機,任炔沒有回電。
她這才想起來比賽的時候,傅承洲的車和任炔的車撞了好幾次。
任炔不會是被撞暈過去了吧?
江聽晚給林萌打電話,小姑娘一接電話就大聲嚷嚷,「晚晚姐,你贏了!」
江聽晚清清嗓子,「你們那邊有沒有接到一個叫任炔的?」
「有!」林萌換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他的腿卡在車裡了,不過已經被救下來,已經送往仁安。」
江聽晚:「我知道了。」
她的猜測沒有錯,任炔果然出事了。
他知道撞他的人是傅承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