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倔脾氣一旦上來,就很難收場。
遲遲得不到答案,江聽晚提高聲調,「傅承洲,我們去機場接人嗎?」
傅承洲默不作聲。
江聽晚氣得牙痒痒,不怕死地喊了一句,「小傅!」
果不其然,男人黑著臉側過頭,涼颼颼開口,「找死?」
「誰讓你不理我。」江聽晚一臉理所應當,「把我叫過來,總得讓我知道要做什麼吧?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傅承洲冷哼一聲,不陰不陽地說:「你今天很忙?」
江聽晚覺得莫名其妙,「我這個工作有不忙的時候嗎?」
「忙到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傅承洲的臉色愈發陰沉。
江聽晚狐疑地拿出手機,傅承洲今天並沒有給她發消息。
她可不想被冤枉,為了證明確實沒收到,還特意把手機重新啟動。
「什麼都沒有。」江聽晚把屏幕遞到傅承洲眼前,「你別想在我身上安莫須有的罪名。」
傅承洲怒極反笑,「我是不是得誇你敬業?」
江聽晚被他這麼陰陽一句,忽然也來了氣。
「有話你就直說,拐彎抹角的,煩不煩?」
傅承洲瞳孔微縮,嗓音蘊著薄怒,「你覺得我煩?」
江聽晚被他凌厲的眼神駭住了,肩膀縮了縮,卻還是揚起下巴和他對視,「換成我這樣對你,你不煩嗎?」
傅承洲被噎了一下。
他傲嬌地扯了扯大衣衣領,「別光顧著工作,有時候還是多關注關注社會新聞。」
前座的謝炤一個頭兩個大。
江聽晚不懂,他可明白得很。
他家總裁這是在向太太邀功呢。
魏知涵的工作室被關,是傅總給太太出氣才去做的。
但是想吃糖的小孩可不會這麼凶神惡煞。
無奈這個氣氛他也不敢說話,免得被誤傷。
江聽晚雖然覺得疑惑,但還是去翻京都今天的新聞。
看到魏知涵的工作室出了問題,她猛然瞪大眼睛。
為了確認是不是真的,她還特意把工作室大門的照片放大了看,記下名字後又切回去搜索這個工作室。
當她看到法人的名字是魏知涵,這才明白傅承洲為什麼一上車就開始鬧彆扭。
「咳咳。」江聽晚清清嗓子,按掉屏幕緩緩側頭看某人,「是你做的?」
傅承洲板著臉,雙臂環在胸口,一副除了我還有誰敢的倨傲神情。
江聽晚的心情更複雜了。
這算什麼?
她剛才還在心裡把傅承洲罵了一遍,這會兒卻讓她得知,讓她氣得牙痒痒的男人,給她出了一口惡氣?
江聽晚攥緊手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傅承洲睨了她一眼,「如果想說感謝的話,那你還是閉嘴吧。」
江聽晚真的就閉嘴了。
傅承洲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又移到她的身上,「雖然不用說謝謝,但你確定沒點表示?」
江聽晚深呼吸,淡然說道:「請你吃飯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法子。
她堅決不會再和他做那種事,她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
原以為傅承洲應該會一口否決,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行,地方我定。」
江聽晚鬆了一口氣,「好,你選好之後告訴我。」
她覺得這筆錢一定會花得特別肉疼,然而卻是她最能接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