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修冷笑一聲,「你以為晚晚真的想留在你的身邊嗎?」
傅承洲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這句話無疑戳到了他的某根心弦。
傅淮修仿佛看穿了一切,「如果不是你的安排,晚晚過得比現在要開心,你身邊的每個人都想害她,而你也放縱他們,讓晚晚承受一切。」
他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單手撐在桌沿上,視線冷冷地攫住傅承洲的眼睛,「你不愛她為什麼要娶她?」
江聽晚整個人都僵住了。
隔著門板,她都能感受到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頭疼不已,在內室里來回踱步。
傅淮修這麼明目張胆地針對傅承洲,他們兄弟倆倒是斗得熱火朝天,最後遭殃的還是她自己。
砰——!
一聲巨響拉回了江聽晚的思緒。
外面已經沒有傅淮修的聲音,四周都陷入一片寂靜。
越是這般平靜,江聽晚的就越覺得不對勁。
按照傅承洲的性子,一定會進來對她冷嘲熱諷一番。
可是他竟然沒有。
幾分鐘過後,她聽見辦公室的打開又關上。
江聽晚以為傅承洲出去了,拉開門想驗證是不是真的。
門剛拉開一個縫,一個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
江聽晚還沒看清是誰,身子突然騰空。
傅承洲抱著她走到沙發邊,將她往下一扔。
江聽晚迅速坐起身,下巴陡然被捏住,腦袋不得不抬起,視線撞進一雙冰冷的眼睛。
傅承洲單手撐在她身後的靠背上,俯身凝視她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都聽到了吧?」
江聽晚皺眉,想起床邊帶口紅印的杯子以及黎念囂張的態度,怒火不受控制地也上來了。
「聽到了,大哥沒有說錯。」
她抬起包著紗布的手,在傅承洲眼前晃晃,「看到沒,這個就是證據。」
傅承洲嗤笑一聲,「有人給你撐腰,底氣都足了不少。」
江聽晚的下巴被捏得生疼,語氣更加尖銳,「是又怎樣?大哥永遠站在我這邊。」
她一口一聲大哥,傅承洲怒極反笑,「江聽晚,你真的覺得傅淮修愛你?」
江聽晚直視他的眼睛,反問他,「那你愛我嗎?」
傅承洲神色微變,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問。
正是這細微的變化,被江聽晚敏銳地捕捉到。
她原本只是無心問他,卻輕易讓他變了表情。
江聽晚低笑一聲,「算了,你當我沒問。」
她推開傅承洲,整理有些凌亂的頭髮。
「江聽晚。」
她聽到他叫她,只淡淡「嗯」了一聲。
傅承洲伸手的聲音放低了不少,「愛不愛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江聽晚面帶微笑,「至少對你來說,不重要。」
他那麼矜貴的人,眼高於頂,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愛,同樣也不會愛任何人。
江聽晚已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
她站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到床邊的玻璃杯,唇邊漾開淡淡的譏諷。
這間內室有別的女人的痕跡,傅承洲還好意思說那些話。
「我勾出了幾個不明白的地方。」江聽晚轉移話題,拿過茶几上的書翻開,故作輕鬆地說,「請傅總不吝賜教。」
她的情緒轉變太快,傅承洲還保持單膝跪在沙發邊沿的姿勢,眉頭攏成了一個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