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被捏住了命運的喉嚨,無論怎麼掙扎都是徒勞。
江聽晚坐在車裡,整個人都生無可戀地靠著窗。
平時聽上去非常悠揚的輕音樂此時全都變了味道。
每個聲調都悲切得讓人想落淚。
江聽晚吸吸鼻子,對自己無力反抗的精神表示強烈的譴責。
她現在有一種小時候跟著媽媽去上班的感覺。
去辦公室就為了寫作業。
江聽晚仔細算了算,自從和傅承洲提出離婚以來,上班的天數屈指可數。
不是生病就是停職,現在還傷了手。
總結下來,還是得怪他!
江聽晚成功把自己的情緒轉移,心情好了不少。
她坐直身子,臉上也恢復了生氣。
傅承洲一上車就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
江聽晚是真好奇他昨晚到底幹嘛去了。
把她送回來又火急火燎地離開,是查到那幫人的底細了嗎?
想到這,她往前挪了幾分,拍拍謝炤的肩膀,小聲說話:「謝助理,在餐廳堵我的人查清楚了嗎?」
謝炤往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同樣小聲回答:「查到了,我們已經解決了。」
「是嚴圳的人嗎?」江聽晚又問。
「不是。」謝炤微笑,「太太放心,絕對不會再出現昨天的狀況。」
江聽晚有點詫異。
竟然不是嚴圳?那會是誰想要害她?
她仔細想了遍也沒有一個確切的人選。
看來真的是沖傅承洲來的。
真是倒霉!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江聽晚坐回去,往車門邊挪了幾分,打算離傅承洲遠遠的。
車子駛入傅氏集團停車場。
江聽晚打開車門下車,等了片刻傅承洲還沒下來。
她俯身往裡看,男人依舊閉著眼睛,似乎睡得很沉。
謝炤站在旁邊說道:「讓傅總休息一會兒吧。」
江聽晚只得重新坐進去。
半個小時後,傅承洲發出一聲沉悶的呼吸聲。
江聽晚把手機屏幕遞到他眼前,「傅總,該上班了。」
傅承洲剛睡醒,眼神還透著幾分茫然。
江聽晚沒忍住笑出聲。
這個樣子的傅承洲完全沒有殺傷力。
但她很快就斂了神色。
這個男人好看的皮囊下,全是危險。
堅決不能因為一時的變化就卸下防備。
傅承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從另一邊下車。
叮——
總裁專用電梯門打開,走廊盡頭走來兩個矜貴的身影。
傅承洲走在前面,江聽晚落後他半步,高跟鞋踩的距離仿佛精心測量過,絲毫看不出有哪裡不妥的地方。
辦公區域的人紛紛看過去,眼裡的驚艷體現得淋漓盡致。
傅總居然帶妹妹來上班!
還是在周一例會這天!
有人小聲交替信息,表示自己嗑瘋了。
也有人猜測,江小姐是不是要參與傅氏的工作了?
總裁辦公室門口,黎念已經早早等著。
當她看到傅承洲身後的女人後,眼底的愕然和嫉妒交織在一起,以至於傅承洲走到了門前,門都還沒打開。
謝炤眉頭皺起,「黎秘書。」
黎念匆匆回神,手忙腳亂地打開門。
傅承洲看也沒看她,江聽晚也沒有和她的視線對上,只想溜進傅承洲的內室里待著看書。
剛要邁進去,一條腿突然伸過來。
江聽晚被絆到,腳下一個趔趄。
好在眼疾手快抓住了門上的把手,才不至於摔倒。
下一秒,疼痛來襲。
江聽晚收回手,剛才驚慌之下,她下意識去握門把的是右手。
傷口再次崩開,血跡從白色的紗布下緩緩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