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照舊在平時開會的座位上坐下，會議室里已經有不少人來了，心外科的區域在她這邊，心內科則是在對面。
林萌進來一看到江聽晚，就像粉絲見了偶像似的，滿心歡喜地衝過去。
「晚晚姐！」林萌一把抱住她，「你這幾天都去哪了？我去敲了好幾次宿舍門你都沒在。」
江聽晚把人從身上拉下來，「有點小事去忙了。」
林萌搬來凳子，挨著她坐下，「你不在這幾天，心外和心內都快打起來了。」
「是嗎？」江聽晚勾出淺笑，「我平時有這麼大的本事？」
林萌點頭，「今天的會議有好戲看了。」
江聽晚問道：「昨天方主任的老婆來鬧了多久？」
「半個多小時吧。」林萌一臉幸災樂禍，「反正張曼和方主任丟臉丟大發了，仁安絕對不會留他們。」
話音剛落，張曼走進會議室，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心內科平時和她還算親近的同事這會兒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一夜之間，張曼的面貌變得萎靡不振，縮著肩膀坐在會議桌正對面。
方主任和她只隔了幾分鐘進來。
張曼抬眼看到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兇狠異常。
方主任迴避她的眼神，坐下後沉默不言。
院長最後進來，臉色非常嚴肅。
秦聿坐在首位上，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江聽晚身上。
不巧好幾次都被林萌發現。
她湊到江聽晚耳邊說：「晚晚姐，秦少一直在看你。」
江聽晚不動聲色道，「別說話。」
院長開始進行會議概括，與其說秦聿是來主持會議，不如說是旁聽。
仁安出了醜聞，在沒有擴散出去導致醫院公信度降低前，得先把內部人員審查一遍。
江聽晚靠在椅背上，有一種這裡不是會議室，而是法庭的感覺。
上一次這麼多人開緊急會議，還是因為她給蘇淼做手術。
那些批判的聲音這次即將轉移到張曼的身上。
江聽晚難免有幾分唏噓。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院長剛說了個開場白，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
鄭雲禮貌點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張曼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手十指揪在一起，慌亂一波接著一波湧上來。
院長繼續說道：「關於前段時間江醫生收受病人賄賂一事，我院已經調查完畢，按照會議進程，將一一列明。」
她抬頭看向對面的張曼，「張醫生，這件事是你舉報的，請你重新闡述一遍具體過程。」
張曼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儘管知道自己能贏的機率很小，但她仍然不甘心。
「支票就是在江聽晚的桌子上發現的，難道還有比這個更確鑿的證據嗎？」
她說話的語氣非常不好，院長和秦聿同時皺了眉頭。
秦聿往江聽晚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眉目清冷，好像在聽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張醫生是出於何種目的去江醫生的辦公室呢？」秦聿陡然開口，「光憑桌上的支票就斷定江醫生收了賄賂，那我現在也放一張在你的桌上，是不是也能說你收了我的錢？」
張曼堅決不會說出自己在門口偷聽的事，語氣生硬地說：「同事之間出入辦公室不是很正常嗎？」
秦聿笑了一聲，「你舉報江醫生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夜班，據我所知，當天你手上有一個等著處理的病人，對方等了你十幾分鐘你都沒出現，請問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
張曼的手驟然握緊。
方主任也察覺到了有問題，眯起眼睛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