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用我有限的生命,創造無限的價值。」
江聽晚念出這句話,頓時肅然起敬。
圖片上有一對年輕的夫妻,正是老先生和現在福利院的院長。
這是縣政府早年找電視台對他們的採訪。
江聽晚細細瀏覽一遍,原來他們在許多年前,婚禮都沒辦就一起來這裡支教。
算下來,二人的年齡不過五十多歲。
但院長的頭髮已經全部白了,老先生也因為病痛比同齡人要蒼老許多。
老先生患上漸凍症後,老太太就沒有繼續在學校里教書,而是接手了縣政府修的星辰福利院。
這個福利院,可以說是老太太一生的心血。
老先生則是她的精神支柱。
然而就是這麼一對善良的夫婦,卻沒得到福報。
早年喪子的痛幾乎將他們打擊到精神崩潰。
江聽晚看完之後,心情再次沉重起來。
她今天冒出來的想法在這一刻被全部否決。
她不能用普通的思維來給老兩口舉辦一場和告別儀式沒什麼區別的婚禮。
忙到凌晨,江聽晚才合上電腦,坐在凳子上發呆。
等到她全部捋清楚起身後,發現傅承洲竟然沒去睡覺。
他單手撐著下頜看電腦,耳朵上戴著一隻藍牙耳機,聽到江聽晚的動靜,他漫不經心地看過去。
江聽晚伸了個懶腰,「我好了,你呢?」
傅承洲沒答話,視線再次移到電腦上。
江聽晚以為他還要忙,沒有再問,逕自去浴室洗漱。
聽到浴室里的水聲,傅承洲突然有些心猿意馬。
江聽晚正閉著眼睛洗頭髮,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她瞬間關掉花灑,拿過毛巾擦掉臉上的水,撩起頭髮往門口看過去。
浴室的鎖是壞的,耍不耍流氓全靠個人自不自覺。
江聽晚自詡是個非常正直的人,傅承洲洗澡她完全沒有起過偷看的心思。
但傅承洲就不一定了。
為了防止這貨突然發作,她特地挪了個裝滿水的水桶擋在門後面。
雖然知道這個根本不足以抵擋,但好歹能給一點心理安慰。
腳步聲在門口停了幾秒又走開了。
江聽晚鬆了一口氣,打開花灑繼續洗。
然而不到幾分鐘,傅承洲又來了。
江聽晚陡然來了氣,「傅承洲!」
傅承洲察覺到她語氣里的戒備和警惕,讓他覺得很有趣。
他抬手推了推門。
江聽晚頓時衝上去把門抵住,「你敢進來我跟你沒完!」
傅承洲沒忍住低笑,「你能拿我怎樣?」
江聽晚死死抵住門,卻忽略了門是磨砂的。
傅承洲垂眸,女人的身體曲線在門後一覽無餘。
他的雙眸漸漸暗了去,手握緊又鬆開。
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他算是從江聽晚的身上體會到了。
換做以前,他大可以直接來硬的,然而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來看,江聽晚真有可能跟他沒完。
傅承洲聲音低沉而喑啞,「你快點。」
江聽晚聽出他的情緒轉變,好奇他隔著門都能起反應?
抬眼一看,傅承洲的身影就在外面。
既然她能看見外面的輪廓,說明他也能看見裡面的人。
江聽晚的臉開始發燙,跑到花灑下速戰速決。
傅承洲回到桌前坐下,電腦還在進行遠程視頻會議。
他全程冷著臉,眼神有些空洞。
對面幾個高管說完了他都沒點反應。
「傅總?」
傅承洲心煩意亂,索性關掉視頻。
幾個高管一看屏幕上沒有人了,紛紛冷汗直流。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總裁突然就變臉了?
到底是誰這麼不怕死的得罪傅總!
浴室里,江聽晚擦乾身子換上衣服,剛打開門就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斷定又是傅承洲那貨在說她的壞話。
然而走到客廳,卻不見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