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帶你去診所。」江聽晚走在前面,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
傅承洲被老太太砸了一板磚,此時臉上還是冷峻的表情。
京都的水利項目,他完全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
只不過時間剛好和傅氏周年慶離得很近,這是一個提高傅氏企業形象的大好機會。
最後的審核和決策,宋鳴手上的那一票很關鍵。
傅承洲雙目微凜,這次來銀羅縣,他和江聽晚都有各自的目的,也算是一條線上的戰友。
為戰友擋一塊磚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聽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發現傅承洲已經把自己哄好了。
到了診所,走進去之前,她看見玻璃門上貼了一張招聘啟事,心裡頓時冒出一個想法。
診所里有一個老醫生,頭髮已經花白,鼻樑上戴著一副老花鏡。
老醫生正在忙,江聽晚只好先等著。
她找來一個凳子讓傅承洲坐下,「你在這休息一下,我過去看看。「
她剛要走上前,卻被男人拽住了手臂。
江聽晚疑惑,「怎麼了?」
傅承洲臉上有幾分不自然,「待會兒再去。」
江聽晚狐疑地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老醫生手上拿著針,扎在了一個小孩的屁股上。
小孩尖銳的哭嚎聲瞬間傳遍整個診所。
江聽晚哭笑不得,她忘了傅承洲這貨怕打針。
打針的小孩哭得撕心裂肺,傅承洲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被吵得炸開了,神色愈發不耐。
老醫生推完針筒里的藥水,提醒家屬下次來打針的時間,轉過身才發現江聽晚。
他把針筒扔進垃圾桶,隨口問道:「哪裡不舒服?」
江聽晚禮貌回話:「我的朋友肩膀被砸了一下,麻煩您給他看看。」
老醫生在旁邊給手消毒,「坐過來,把衣服解開。」
傅承洲卻不為所動。
江聽晚彎腰,「叫你呢,快過去。」
傅承洲嗓音沉戾,「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什麼?」
江聽晚一頭霧水,不知道哪句話又惹到這位大爺了。
他重重哼了一聲,脫掉大衣扔給江聽晚,坐過去解開襯衣扣子,露出半邊肩膀。
老醫生湊近,仔細看了看,「有淤青,按時塗藥好得更快。」
江聽晚也看到了傅承洲肩上的淤青,驚訝那老太太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那塊板磚要是砸在她的身上,沒準更嚴重。
她有些愧疚地看向傅承洲。
老醫生從藥柜上拿來一瓶藥水,耐心指導江聽晚,「塗藥之前先把藥水倒在手上捂熱,從淤青邊緣往裡揉。」
「好的,謝謝您。」江聽晚接過藥水,由於自身的職業原因,她每次拿到藥都會先看看說明。
看清藥水的名稱後,她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段有些模糊的記憶。
她似乎在那裡見過這瓶藥。
然而一時半會兒她想不起來。
江聽晚付了錢,想到剛才在門口看見的招聘啟事,面帶微笑地問老醫生,「您好,我想諮詢一下,您門口的招聘啟事現在還有效嗎?」
「一直都有。」老醫生從抽屜里拿出一根旱菸,坐到旁邊捲菸絲,「福利院招義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小地方的年輕人都去了外省,義工這種沒工資的工作沒人願意乾的。」
江聽晚眼睛一亮,轉頭去看傅承洲。
傅承洲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他站起身從她的手上拿過大衣穿上,「愣著幹嘛?」
二十分鐘後,福利院院長接到員工的消息,有兩個自願來當義工的人。
老太太出來一看,門口站著的不正是被她趕走的那兩個年輕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