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說出「楊彪」這個名字後,明顯看到錢立的神色有變化。
她沒想到一個月前的事竟然在今天還會被重新提起。
她心裡開始戒備起來。
畢竟楊彪不是個好人,看錢立這樣子,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錢立陡然笑了,「江醫生不用擔心,我只是好奇我的表弟怎麼在和你談完生意後就被孟氏辭退了。」
江聽晚勾起一抹微笑,「楊總為什麼會被辭退,錢總應該去問孟氏的高管,畢竟又不是我辭退的他。」
她無所謂甚至有點挑釁的話讓錢立隱有怒火,但礙於她的身份,他暫時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江醫生真的以為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嗎?」
錢立不斷用反問的口吻和江聽晚說話,好讓對方的心理防線漸漸崩塌,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態好得讓他有點意外。
江聽晚輕笑一聲,「錢總的這句話我想用在你和楊總的身上也很合適。」
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今天在這裡被你審查,錢總就不怕有一天被審查的人是你嗎?」
錢立舔了一下後槽牙,緩緩站起身朝江聽晚走過去。
「江醫生不愧是傅家的人,膽量確實比別人大不少。」
他停在江聽晚面前,低頭攫住她的臉,「但你忘了,膽大妄為的後果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楊彪那個沒出息的,是個女人都想拐到床上去,我才懶得管他。」錢立的話頭猛然一轉,「但你還做過什麼得罪人的事,江醫生心裡應該比我清楚。」
江聽晚覺得有幾分好笑。
她被帶到這裡,錢立的每一句話都和鄭雲的那張支票無關,也和秦氏不掛鉤,反而一直在說別的事。
她都有些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秦氏的員工。
江聽晚放鬆姿態往後靠,故意以一種很輕鬆的語氣說:「錢總是要讓我反思?我想了想,好像除了你的表弟楊彪,我得罪的就只有嚴名父子。」
她眯了一下眼睛,「莫非錢總還接了嚴氏的生意?」
錢立的神情僵了一下,這細微的變化沒有逃掉江聽晚的眼睛。
商圈的事如果仔細審查,基本上沒幾個乾淨的。
錢立被江聽晚一句猜測的話擾得心神不寧。
他最近老是做噩夢,夢到債主上門來放他的血。
他的銀行卡也被凍結,他感覺自己可能時日無多了。
江聽晚將他變幻莫測的表情盡收眼底,試探問道:「錢總不會是想綁架我,找傅承洲要錢吧?」
錢立心裡咯噔一聲。
他剛才確實想過,但想到傅承洲在京都隻手遮天的本事,他還是有些發怵。
「江醫生說的哪裡話,這和傅總有什麼關係?」錢立換上一副狗腿的笑,「等是否受賄查清楚了,自然就放你走了。」
江聽晚保持微笑,「那你儘快。」
另一邊,傅氏集團總部。
總裁辦公室里的氣壓低得讓人大氣也不敢出。
傅承洲剛剛結束一個跨國視頻會議,回到辦公室仍然沒看見江聽晚的身影。
他神情冷峻地站在落地窗前,緊繃的下顎線昭示著男人此時的心情極其不爽。
謝炤走上前提醒道:「傅總,剛才開會的時候,秦少來了不止一個電話,可能有急事。」
平時的普通會議,傅承洲會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手邊方便看消息,但這次的跨國會議涉及到傅氏與歐洲最大珠寶供應商的合作,結果沒出之前,所有的內容都是絕密。
參會的人不能帶手機進入會議室,傅承洲也沒帶。
他接過謝炤遞過來的手機,果然看到有四個秦聿的未接來電,還有幾條微信。
他直接打回去,「怎麼了?」
「江小姐似乎遇到了麻煩,你還是來我這裡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