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江聽晚剛剛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屋裡的燕楠走出來,迷迷糊糊看到陽台上站著兩個人,「晚晚,是你嗎?」
江聽晚斂了神色,恢復冷靜走回去,「是我,楠姐,怎麼出來了?」
燕楠腦袋還是暈的,聽到她的聲音也就安心了一些,「你進來陪我睡。」
「好。」
江聽晚跟著她進屋,沒有回頭看一眼,也不管傅承洲要待多久。
既然他想在這裡,那他就自己待著吧。
傅承洲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陽台上點燃一根香菸。
修長的指節夾著煙,朦朧煙霧勾勒著他深邃的臉部輪廓,平添了幾分神秘。
陽台的小燈從頭頂落下燈光,他低垂著眼眸,長睫在眼瞼下方投射出一片陰影,眸中的神情更顯晦澀不明。
直到香菸快要燃盡,他才掐滅菸頭,從兜里拿出手機,把江聽晚的號碼拉黑了。
不想接電話是吧?他還不想打呢,最好別聯繫了!
江聽晚和燕楠躺在一起,聽到關門聲後,緊繃的神經緩緩鬆懈下來。
剛才傅承洲的表情,讓她有一種他隨時會衝上來掐死她的錯覺。
四周漸漸變得安靜。
燕楠已經熟睡,江聽晚卻毫無睡意。
她這才想起來拿手機看看。
屏幕上顯示有九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傅承洲打來的電話。
她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突然來這裡,他不是應該和鍾時玥在一起嗎?
來回兩邊跑,也不怕閃了腰。
她輕嗤一聲,點開微信,最上面的消息框顯示傅承洲領取了她的紅包。
他的微信頭像是黑色的,和他這個人一樣,透著一股涼薄的冷。
她沒繼續看手機,關掉屏幕後轉身抱住燕楠,貼著她溫暖的身子緩緩睡去。
翌日,鬧鐘還沒響,她就先醒了。
身邊的燕楠還在睡,江聽晚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出去。
今天天氣不好,外面烏雲密布,似乎要下大雨。
她走到陽台上去收衣服,忽然看到在泥土中破碎得不成樣子的梔子花。
還未來得及綻放的花骨朵和黃褐色的泥土混在一起,看上去很是可憐。
江聽晚的心口沒來由的疼了一下,昨夜和傅承洲爭吵的畫面歷歷在目,耳邊仿佛還迴旋著他那些帶著鋒芒的話。
她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拿過鏟子把泥鏟進其他花盆裡,收拾乾淨後去洗漱,出來時鬧鐘才響。
她把鬧鐘按掉,扯過桌上的便簽給燕楠留言,說自己上班去了。
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和這天氣一樣陰沉,她想不明白傅承洲都認為她和傅淮修那樣了,他還是沒有簽字。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覺得他無理的糾纏讓自己很難受。
江聽晚眉頭緊鎖,對著電腦打病歷,下班回到公寓,在樓下看到一輛搬家公司的貨車停著。
她以為是有人要搬走了,上了六樓卻見一群穿著工作服的人堵在她的門口,門敞開著,工作人員正往外搬東西。
江聽晚心中一驚,立刻衝上去,厲聲質問:「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