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見狀心裡也難受起來。
回到辦公室,她握著水杯發呆。
她當醫生這麼久,還是沒有學會見慣生死,也接受不了鮮活的生命死去,尤其那個孩子還那么小,那麼可愛。
江聽晚長呼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按了按眉心。
門突然被敲響,她快速收起情緒,「請進。」
進來的人是鄭雲,她坐到江聽晚面前,心情已經平復了不少。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推到江聽晚面前,「江醫生,我想拜託您一件事。」
江聽晚一看這張支票,隱約猜到她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了。
鄭雲握緊雙手,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江醫生,我們接觸到器官捐贈的機率有限,您是傅老的孫女,一定有辦法給我的孩子找到心源。」
江聽晚語氣冷靜,「抱歉,我只負責救人,這種事我幫不了你。」
所有捐獻的器官都由不得她做主,鄭雲應該是因為她在傅家的身份才會說這件事。
鄭雲的表情變了變,「為什麼?找心源難道不也是救人嗎?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我的孩子死掉嗎?」
江聽晚皺眉,「鄭女士,注意您的措辭。」
鄭雲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又恢復客氣的模樣,「江醫生,這筆錢你就收下吧,傅氏在京都隻手遮天,找一個心源不是什麼難事,算我求您,好不好?」
江聽晚理解她當母親擔心孩子的心理,耐著性子說:「鄭女士,等著換心臟的病人很多,找心源的事我幫不了你,但如果有合適的心源,我可以為您的孩子做手術。」
音落瞬間,鄭雲突然站起來,雙膝往下一彎。
江聽晚頓時被嚇了一跳,起身衝過去扶住她的手臂,「您這是幹什麼?」
鄭雲的雙膝堪堪碰到地面,大哭著說:「江醫生,我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江聽晚頭疼不已,她最怕的就是這種場面。
她用力扶住鄭雲,「您先起來。」
鄭雲搖頭,「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江聽晚只得說:「我會幫您關注器官捐贈中心那邊,有消息一定立刻通知您!」
鄭雲這才罷休,不料她剛起來一些又陡然往下墜,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江聽晚朝門外大喊:「護士!護士!」
護士推門進來,和她一起把人扶出去。
適時張曼剛好站在門邊,江聽晚沒注意到她。
辦公室的門開著,張曼左右看了看,走了進去。
好在鄭雲沒什麼大礙,只是低血糖犯了。
江聽晚回到辦公室,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髮。
目光掃到桌上的文件,她猛地想起來還沒有把支票還給鄭雲。
然而此時支票不見了。
江聽晚把桌子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
她心裡騰起不好的預感。
鄭雲剛才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行賄。
支票不翼而飛,如果有人趁機拿這件事做文章,她的職業生涯將會面臨巨大的危機。
窗外有涼風吹進來,江聽晚關上窗戶,猜測支票是不是被風吹走了。
她還是有點擔心,準備去調監控看看她離開的那段時間有沒有人進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一抹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