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謝炤處理了手機上的消息,回頭對后座上矜貴的男人說:「傅總,競標會結束了。」
傅承洲疲憊地揉著太陽穴,「傅淮修報上來的是哪家公司?」
謝炤如實回答:「是葉氏集團。」
傅承洲的動作停下來,深邃的眼底凝起一層寒意,「在我沒簽字之前,別讓消息放出去。」
謝炤點頭,「是。」
通知他結果的是莊炎,雖然倆人各為其主一直不對付,但面對正經事時,還算拎得清。
「還有嚴氏那邊也盯著,現在還不能鬆懈。」
謝炤一一應下,目光移到路邊的江聽晚身上,有些唏噓地說:「沒想到太太會來這麼一手,真是打了嚴氏一個措手不及。」
傅承洲眉目微凜,「去查查那個叫孟懷煦的。」
謝炤愣了一下,「之前查過,孟懷煦就是個孤兒。」
他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目露詫異,「傅總認為他也參與了?」
傅承洲單手撐著下頜,語調森冷,「你忘了先前在嚴氏回收基地附近,江聽晚和他見面了?」
謝炤心中有些發慌,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之前查到的孟懷煦資料只是冰山一角,甚至真實性都有待考察。
他跟了傅承洲這麼多年,自家總裁的脾性他是了解的。
模稜兩可地做事無疑是在作死。
傅承洲眼皮輕抬,「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炤脊背發涼,「我知道了。」
傅承洲看了眼腕錶,眉頭漸漸攏起。
這死女人怎麼還沒買好?
他打開車窗往外看,江聽晚抱著雙臂在寒風中翹首以盼,但臉上的表情很堅決,似乎今天吃不到烤紅薯就不罷休似的。
江聽晚緊張地盯著前面的人,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剩最後一個。
她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付了錢後小跑著返回。
江聽晚跑得頭髮都飛起來了,坐回車裡時眼睛還在放光,「終於買到了!」
傅承洲聽著她雀躍的聲音,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由於在外面吹了挺久的冷風,女人的鼻尖輕微泛紅,透著幾分傻氣。
傅承洲喉頭滾動幾分,面不改色地移開眼睛,
江聽晚沒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拿過一個一次性塑料手套遞給他,「來,我們一人一半!」
傅承洲:「不吃。」
江聽晚撇嘴,讓他吃路邊攤的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她原本也沒想著要給他,只不過看在她得仰仗他的庇護的份上,做一點微不足道的回饋罷了。
「確定不吃?很甜的。」
傅承洲冷哼。
江聽晚聳聳肩,「好吧。」
她往前挪了挪,「謝助理,你吃嗎?」
謝炤連連搖頭,「謝謝太太,我不餓。」
江聽晚只得坐回去,「那開車吧。」
整個車內都是香甜的烤紅薯味,江聽晚咬了一口,心滿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天氣冷的時候吃烤紅薯,這種感覺根本無法言表。
某些人更不可能體會到。
傅承洲沒忍住又去看江聽晚,看到她嘴裡嚼著紅薯,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莫名覺得有幾分可愛。
於是手賤地伸手捏了捏。
捏了之後又快速收回去。
江聽晚愣住,「你幹嘛?」
傅承洲輕扯嘴角,「餓死鬼投胎啊你。」
江聽晚翻了個白眼,側過身子懶得理他。
看她吃得這麼香,傅承洲咬緊後槽牙,傾身過去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烤紅薯。
江聽晚沒躲,也沒生氣,反而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傅承洲坐回去,依舊是一張死人臉,「一般。」
江聽晚偷偷笑了一聲。
真香定律,誰都逃不過,傅承洲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