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洲眉頭緊皺，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大門，給江聽晚發消息。
病房內，江聽晚感覺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但無暇顧及。
她走到窗戶邊往下看，沒看到可疑的人才走到孟懷煦的身邊，「嚴圳已經被帶走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語氣也帶著幾分欣喜。
與之相反，孟懷煦的眼神是沉寂的。
蘇淼在睡覺，江聽晚的聲音不敢太大，她壓低嗓音說：「怎麼了？不開心嗎？」
孟懷煦搖搖頭，「雖然這件案子可以繼續下去，但我不想讓淼淼出庭。」
江聽晚理解他的顧慮，「視頻里嚴圳的臉很清楚，淼淼不出庭也沒關係。」
她又往前湊了幾分，「孟懷煦，我真的沒想到傅氏的網絡系統你都能攻擊，你實在讓我太好奇了。」
孟懷煦移開目光，迴避她的視線，「成功了就好，其他的就別問了。」
江聽晚愣了一下。
她感覺今天的孟懷煦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他似乎在有意和自己保持疏離，就連說話都冷冰冰的。
她隱約猜到是因為他過生日那天發生的事。
江聽晚唇角微揚，「你別擔心，我不是真的想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覺得我們是朋友，應該分享喜悅罷了。」
孟懷煦背過身去，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剛才他在門外看見的男人，儘管只和他對視了一眼，對方蘊著侵略性的眼神在警告他離江聽晚遠一些。
那個男人的身份和地位，無論如何他都比不上。
江聽晚察覺到孟懷煦情緒不佳，也就沒多說，「我明天會恢復上班，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
她拉開門走出去，孟懷煦突然回頭想叫住她，門卻已經關上了。
他極力隱忍著內心的情感，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和江聽晚不是一路人。
等到嚴圳的事結束了，他們就不會再有交集。
江聽晚返回辦公室的路上，手機再次震動。
她拿出來看眼，屏幕上有一條消息是孟懷煦發過來的，「謝謝你，江醫生。」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江醫生」讓江聽晚有些失落。
好像在一瞬間，她和孟懷煦之間就只剩下病人家屬和醫生的關係了。
先前一起冒險，一起出謀劃策的畫面歷歷在目，有東西似乎在改變，她卻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
江聽晚嘆了口氣，順手回復，「不客氣。」
另一條消息是傅承洲的，「先別下來。」
江聽晚敏銳地察覺到有問題，否則他不可能主動給自己發消息。
回到辦公室關上門，江聽晚直接往椅子上一癱。
她今天的神經一直保持高度緊繃，目前事情暫且落定，她也可以鬆懈一些。
只不過她刻意沒有去看新聞，看了只會讓自己血壓更高。
等了十分鐘左右，江聽晚就有點按捺不住。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過，她一天都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給傅承洲發消息，「好了嗎？」
對面沒回復，倒是燕楠的電話打進來了。
「晚晚，你玩大的啊！」
江聽晚換了個姿勢，「怎麼了楠姐？」
燕楠噼里啪啦地問：「你不是跟我說你去學習了嗎？今天怎麼會出現在傅氏西區競標會上？嚴氏的事又怎麼回事？為什麼新聞里會有你的名字？」
江聽晚先安撫她的情緒，一五一十地交代，但始終沒提嚴名父子和自己的私仇，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給蘇淼討回公道，順便搞了一把嚴氏。
燕楠震驚得半天沒說話。
江聽晚輕抿嘴唇，「楠姐，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燕楠心裡猛地一跳，「你說。」
江聽晚醞釀半晌才開口，「為了讓傅承洲保我，我和他做了個約定，延遲一年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