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一份法院判決書在網絡上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嚴氏公子嚴圳猥褻女性,坐了兩年牢的消息鋪天蓋地。
台下已經有人刷到了這條新聞。
「我說嚴氏這兩年怎麼這麼低調,原來是太子進去了。」
「有這種醜聞還敢來參加傅氏的競標,這不是厚臉皮嗎?」
「這種時候發這種新聞,顯然對面是要搞死嚴氏啊!」
會場內一片大亂,有人直接站起來指責,「嚴氏這種欺詐消費者的行為真是商圈的恥辱!」
「嚴名呢?他騙我簽了代銷合同,我們才不會做這種生意,我要解約!」
傅淮修作為競標會的負責人,出了這種事竟然沒做什麼維持工作,任憑視頻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想到江聽晚對嚴圳避之不及的模樣,傅淮修的眼裡冷了幾分。
他對莊炎擺擺手,莊炎按下藍牙耳機,「把嚴圳的人都堵住,一個都別放走。」
和嚴圳曾經犯罪的新聞一前一後發布的,還有他撞人就逃的視頻。
只不過他對這些暫時都不知曉。
他一個人站在台上,耳邊充斥著各個公司集團代表人的議論聲,眼底浮現出兇狠的神色。
他陡然想到了一個人。
嚴圳猛地抬頭往上看。
江聽晚站起身,雙手插在大衣的兜里,下巴微抬,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靜。
隔著一段並不短的距離,嚴圳竟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痛快。
是她!
難怪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裡,那句「死也要拉你墊背」,原來就是預兆。
嚴圳大聲怒喝:「江聽晚!」
他把身前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到地上,拎起麥克風就衝上來。
江聽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整個人猶如一隻發狂的野獸,唇角揚起的弧度愈發譏諷。
突然,會場前門和後門闖進數名警察,上前把嚴圳按住了。
和警察一同前來的,還有督察組的人。
嚴圳歇斯底里地吼著江聽晚的名字,眼眶紅得近乎滴血。
江聽晚面色淡漠地注視這一切,揣在兜里的手握緊又鬆開。
她猜到嚴圳的人可能被控制住了,否則這會兒她不可能還安然地站在這。
她的視線落到一直坐著沒有起身的傅淮修身上。
傅淮修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回過頭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傅淮修朝她輕輕笑了一下,遞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江聽晚也回了一個微笑。
「怎麼樣,對我的業務能力認可嗎?」
任炔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江聽晚的身邊。
他仔細端詳旁邊的女人,眼裡帶著調笑,「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有什麼底氣敢做這些事的。」
江聽晚閉了閉眼睛,壓住心中那些複雜的情緒,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任炔挑眉,沒忍住問:「是因為有傅承洲吧,嚴圳兩年前犯的事,當事人是傅氏的員工。」
江聽晚一時沒明白,「什麼?」
任炔勾起唇角,不做解釋。
江聽晚低笑道:「我也沒想到你會直接帶警察過來。」
任炔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有什麼好處沒?」
江聽晚撇嘴,「我現在在這裡還算安全,出去後可就不一定了,如果我能挨過這個風頭,再和你商量該給你什麼好處。」
任炔湊近,壓低聲線說:「你也知道你在拿命冒險。」
江聽晚面無表情,「比起落入他的手裡,我寧願冒險。」
任炔的眉頭擰了一下,「你和嚴圳有私仇?」
說罷,他又補充道:「不對,應該是和嚴氏有私仇?」
除了這些,他想不到江聽晚要冒險的原因。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她口中出車禍的那個病人,她根本沒必要來這裡。
任炔的目光里充滿了探究,試圖從江聽晚的臉上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什麼都沒有。
女人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澄澈,甚至比第一次見到她時還要清冷。
「任律師這是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江聽晚抬手看了眼腕錶,「半個小時之後,我即將開始逃亡,你要一起嗎?」
任炔被她的這句話勾得心裡痒痒的,眼裡充滿了興奮引起的炙熱,「那江小姐打算帶我逃亡到哪裡?」
江聽晚的話鋒突然一轉,「這個我沒想好,不過我現在要面臨一場暴風雨,得失陪了。」
任炔疑惑地轉過頭,看到了傅承洲的助理,謝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