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相機拍攝的聲音驟然響起,江聽晚被嚇了一跳。
傅承洲側目看過來,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
江聽晚咽了咽口水,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沒拍你。」
然而傅承洲不信。
他邁開步子朝她走去。
江聽晚趕緊站起身把手機揣進兜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傅承洲在她面前站定,高大挺拔的身子擋住了她眼前的一片光,從他身上透過來的壓迫感讓江聽晚不敢抬頭和他對視,一時有些心虛。
「拿來。」傅承洲低沉凌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聽晚知道自己瞞不過去,硬著頭皮狡辯,「你的手機里有我的丑照,憑什麼我不能有你的。」
「我的?」傅承洲挑眉,「丑照?」
江聽晚趕緊改口,「不醜不醜,你怎麼拍都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傅承洲冷哼,「給我看看。」
江聽晚捂住大衣口袋,連連搖頭,「不行!」
她的手機上還有和孟懷煦的聊天記錄,明天就是競標會,要是被傅承洲看見了,她的所有計劃都得泡湯。
傅承洲往前邁了一步,江聽晚往後退,後背抵在了柱子上,已經沒有退路。
傅承洲俯身湊近,「手機里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可能!」江聽晚抬眸對上他冷冽的眼睛,「你以為我是你,曖昧對象一天一個。」
傅承洲眉頭皺了一下,「證據。」
江聽晚撇嘴,心裡吐槽這貨渣而不自知。
她沒說下去,他和誰曖昧,和誰有一腿,都與她無關了。
傅承洲喜怒不明地嗤笑一聲,站直身子,俯視眼前的女人,「我看某些人才是桃花不斷,比我還忙。」
江聽晚毫不客氣地說:「那是我有魅力,我頭婚不幸福,還不准我物色一下二婚對象了?」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渾身一涼。
傅承洲好看的眉眼間凝起一層寒霜,幽深的瞳孔里滿是寒冽。
江聽晚縮了縮脖子,「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快點把離婚協議簽了。」
傅承洲突然伸手摟住她的腰,用力往前一帶,嗓音愈發沉戾,「所以你物色好的人,是任炔?」
江聽晚眨眼,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傅承洲曾經告訴她任炔離過婚,她如果也離婚了,就是二婚搭二婚,那可再正常不過了。
她知道傅承洲絕對不是因為吃醋才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他那麼霸道的人,主動捨棄才是他的作風。
現在和她牽扯不斷,無非是因為曾經的所有物在極力脫離他的掌控,觸碰了他的底線罷了。
想清楚後,江聽晚定了定心神。
這裡只有她和傅承洲兩個人,要是把眼前的男人惹怒了,把她丟在這山上也不是不可能。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江聽晚勾唇淺笑,抬手推了推傅承洲的肩膀,「你先鬆開我。」
沒有得到明確的回覆,傅承洲心裡窩著一股無名火。
忽然,有幾滴水落到了江聽晚的臉上。
她仰頭一看,這才發現亭子的頂部有好幾處漏洞。
下雨了。
天氣預報明明報的是小雨,此時雨勢卻有漸漸增大的趨勢。
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從破敗的亭子上方落到二人身上。
江聽晚反手拉住傅承洲的手腕,「下雨了,我們得趕緊下去。」
「下著雨下山,你比野外生存大師還專業。」傅承洲涼颼颼開口,把她拉到亭子沒有破的地方。
只是這處空間較小,須得兩個人貼著才能避開雨水。
江聽晚和傅承洲面對面站著,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聲,「將就將就吧。」
她的胸口快要貼上男人了,她感覺有些侷促,不由得往後退了一些。
傅承洲垂眸看著身前的女人,視線從她的眉眼游移到她的唇上。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幾分,偏過頭去不再看。
江聽晚垂著腦袋,正琢磨怎麼打破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氣氛,她聽到了任炔的呼喊:「江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