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接觸到軟彈的床,江聽晚立刻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住,一臉防備地瞪著身前的男人。
傅承洲單膝跪在床沿,俯下身去,雙手撐在她的耳邊。
江聽晚瞬間感覺到周身的空氣都被攝走,傅承洲的雙臂就像牢籠,將她鎖在其中無法逃脫。
男人的目光從她白皙的脖頸上掠過,最後落在她的臉上。
這裡是傅承洲的別墅,他想做什麼簡直輕而易舉。
江聽晚不敢放鬆警惕,心裡砰砰直跳。
傅承洲盯著她看了半晌,挑起她的一縷長發,沒有做什麼過火的動作。
「如果我出來沒看到你,今晚你就睡外面。」
他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江聽晚聽在耳里卻感覺威脅性十足。
京都即將入冬,晚上的溫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不明所以,眼看著傅承洲進了浴室。
江聽晚坐起來,心裡直抓狂。
為什麼要在她這裡洗澡!這讓她很難不多想!
聽到浴室里傳來水聲,江聽晚心裡緊張得不行。
她思忖片刻,眼裡閃過一道光。
江聽晚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拉開門走出去。
她迅速跑到樓下,在樓梯口遇到了喬管家。
喬管家見她一臉著急,疑惑問道:「太太,您有急事嗎?」
江聽晚斂了神色,「喬管家,客臥的水管爆了,我趕著過來關水閘。」
喬管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交給我吧,太太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找人來修。」
江聽晚面帶微笑,「謝謝。」
她又快速跑回去,拖鞋一甩,跳到床上,恢復離開前的樣子。
三分鐘後,浴室里的水聲停了。
「江聽晚!」
浴室門被大力打開,傅承洲下半身裹著浴巾,滿臉怒火地衝出來。
江聽晚裝作睡著被吵醒的樣子翻過身,「怎麼了?」
她撐起上半身往浴室看去,極力壓著唇角,才不至於讓自己笑出來。
傅承洲的頭頂上全是洗髮水的泡沫,赤裸的上半身也殘留了一些。
他咬牙切齒地瞪向床上一臉無辜的女人,深吸一口氣,「是不是你乾的?」
江聽晚坐起來,一臉茫然,「什麼?」
傅承洲眯起眼睛,目光移到屋內一邊一隻的拖鞋上。
江聽晚頓時心虛起來,強裝鎮定地說:「到底怎麼了?我這睡得好好的。」
傅承洲冷笑,「江聽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今晚你別想好過。」
「啊?」江聽晚眨眨眼,「停水了嗎?」
她說得極其坦然,傅承洲真想給她豎大拇指。
傅承洲額角青筋直跳,「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下樓把水閘打開。」
江聽晚就等這句話呢,她完全可以趁機去另一間房睡!
她迅速從床上下來,穿上一隻拖鞋,又單腳蹦到一邊穿上另一隻,「我這就去問喬管家!」
然而人還沒走到門口,傅承洲就察覺到了不對。
「再走一步試試!」
江聽晚頓時渾身僵硬,機械地轉過身,「又怎麼了?」
傅承洲冷哼,大步上來,直接把門反鎖了。
江聽晚:「......」
傅承洲走到桌子邊,給樓下打電話。
喬管家一頭霧水,不是太太說客臥水管炸了的嗎?
傅承洲單手按在腰間,抬眸朝江聽晚看過去。
江聽晚縮著肩膀站在門邊,像個小媳婦似的。
傅承洲掛斷電話,眼神猶如雷射把她從頭掃到尾。
江聽晚捏住睡衣一角,不敢抬頭看他。
浴室里再次傳來水聲,傅承洲抬手對著她點了點,語氣很冷,「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