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炤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聽到傅承洲的吩咐,立刻調轉車頭,車速比剛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傅承洲沒拆穿他,只覺得真是有必要讓他改名叫「江炤」了。
賓利返回江聽晚先前下車的地方,卻已經沒有她的身影。
傅承洲眉頭緊皺,「沿著路找。」
車子還沒開出去,後面突然打過來兩束大燈。
謝炤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傅總,是大少爺。」
傅淮修一直沒走,他就是要看看傅承洲是不是真的會置江聽晚不顧。
看到他的車,莊炎立刻打開大燈閃了兩下。
傅承洲沒下車,但還是放下了車窗。
傅淮修走到車邊,盯著車內的男人,語氣並不客氣,「這麼冷的天,你讓晚晚一個人回去,你的車是坐不下人了嗎?」
傅承洲聞言,嘴唇微微勾起,眼神冷厲地看著他,「大哥這是為她抱不平?」
傅淮修單手按在窗沿上,刻意壓低聲音,「傅承洲,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你再這麼對晚晚,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傅承洲微微眯起眼睛,陡然嗤笑一聲,「你是大哥,你能怎樣?兩夫妻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我會帶晚晚走。」傅淮修食指在窗沿上輕輕敲了一下,溫潤明朗的面容卻布滿冷冽,「帶她離開傅家,你永遠也別想找到她。」
傅淮修說完,轉身離開。
勞斯萊斯從賓利旁經過,莊炎還故意按了兩聲喇叭。
傅承洲整個人都籠罩在陰暗裡。
傅淮修這是不打算藏著對江聽晚的感情了。
江聽晚從小就把傅淮修當成她的避風港,直到現在,傅淮修仍然願意為她付出,所以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和他宣戰。
一段已經陳舊的記憶突然從傅承洲的腦海中鑽出來,讓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森冷無比。
謝炤小心翼翼地說:「傅總,還找太太嗎?」
傅承洲關上車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找。」
下著雨不好打車,好幾輛計程車從江聽晚面前路過,看到她頭髮濕漉漉的,臉色也發白,都不願停下。
她低著頭在手機上預約,沒注意黑色賓利停在了她面前。
傅承洲落下車窗,露出半張冷峻的臉,「上車。」
江聽晚沒理他。
謝炤跑下來親自把車門打開,「太太,上車吧。」
她不動,他也固執地保持開車門的姿勢。
江聽晚只得先上車。
傅承洲往裡挪,餘光捕捉到她身上的大衣,眸中迅速籠起了戾氣。
江聽晚想了想,還是把傅淮修的大衣脫下來放在二人中間,側身縮在角落,一言不發。
她越是沉默,傅承洲心裡就越是不爽,忍不住想說點什麼。
然而一看到女人的可憐樣,他沒開口。
一件西裝外套扔過來蓋住了江聽晚的腦袋,她扯下來,疑惑地側過頭。
「穿上。」
江聽晚撇嘴,把傅承洲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傅承洲斜著眼睛看她,見她披著自己的外套,還往裡攏了攏,心情莫名就好了一些。
江聽晚吹了冷風,思緒也變得清晰不少。
在嚴名和嚴圳沒進去之前,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她還得尋求傅承洲的庇護。
今天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但她的運氣還算不錯。
如果來的人不是鍾時玥,而是嚴圳,她根本不敢往下想。
好在任炔及時趕到,否則她還得和鍾時玥耗著。
想到這,江聽晚猛地想起來她被傅承洲帶走,還沒給任炔說一聲。
這算是她失約了。
江聽晚拿出手機想給任炔發消息,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