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駕的錢。」
江聽晚把卡塞回傅承洲的西裝口袋裡，她從前沒花他的錢，現在更不會。
前面恰好是個紅綠燈，傅承洲踩下剎車，壓著嗓音問，「你什麼意思？」
江聽晚一手支在窗上，側著腦袋看外面，淡淡回答：「我自己會賺錢。」
她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母親。
她不想欠任何人。
傅承洲的食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語調涼薄，「江聽晚，你真出息了。」
從玻璃上能看到男人俊朗的側臉，江聽晚索性坐正了直視前方。
車內的氣氛很冷，兩人中間仿佛升起了一道無形的牆，誰都沒有主動把牆打破。
綠燈亮起，車子駛出去好久之後，江聽晚才發現路線不對，傅承洲走的根本不是回公寓的路。
車子駛進了南溪灣。
他們的婚房就在這裡。
江聽晚看著那棟沒有住過幾次的別墅在眼中逐漸顯露，一顆心沉到了最底處。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忍不住出聲問。
傅承洲解開安全帶，冷著臉說：「你又沒說你要回哪裡。」
江聽晚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她打開車門，瘸著腿跟進去。
現在回公寓太晚了，而且明天還是早班，她不想再折騰。
傅承洲微微側過頭，餘光里能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心裡冷笑一聲。
就讓她疼著，她不是很會逞能嗎？
吳媽聽到動靜從保姆屋裡跑出來，見到站在外面的江聽晚，歡喜著迎上去，「哎呀，是太太，您好久沒過來了！」
傅承洲換了拖鞋逕自往樓上走，背影處處透著不可靠近的冷冽。
江聽晚輕笑，「吳媽，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
「我今天這心裡就缺缺的，總感覺有事要發生就沒睡。」吳媽從柜子里拿出拖鞋擺到她的腳下，臉上洋溢著笑意，「這不，原來是太太要回來了。」
吳媽一直是傅家公館的保姆，江聽晚和傅承洲結婚後，傅老爺子就讓她到這邊來照顧他們，只是江聽晚很少回這裡，傅承洲有一半的時間也在外面，她就一個人住著，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江聽晚走進客廳打量四周，屋裡和剛結婚時沒什麼變化，就連貼在窗戶上的「囍」字都還沒揭下來，不知是故意留著，還是忘了。
「太太餓嗎？我去給您煮點夜宵吧？」吳媽拉著江聽晚的手不肯鬆開。
江聽晚是她看著長大的，見到了自然想要親近一些。
「不用麻煩了吳媽，我不餓，你去休息吧。」江聽晚拍拍她的手背，抽出手往樓上走。
吳媽看著她的背影，嘴裡喃喃道：「怎麼又瘦了，這腳是怎麼回事......」
江聽晚走進主臥，浴室里傳來水聲，她看了眼臥室里的大床，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客臥。
她已經和傅承洲提出了離婚，有些事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
她從衣帽間裡拿了自己的衣服，轉身往外走。
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就聽到傅承洲在浴室里喊道：「江聽晚，幫我把衣服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