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修沒有等到傅承洲的答話,繼續逼問他:「你難道不知道晚晚被嚴圳盯上了嗎?她在傅家的處境你不是不知道,你把她逼得沒有去處,她在想辦法逃開嚴圳的時候,你在哪?」
傅承洲眼神陰冷,下顎線繃得緊緊的。
傅淮修冷冷注視傅承洲,語調漸漸低冷,「晚晚當然輪不到我來保護,但前提是,有人願意護她,可她沒有。」
傅承洲唇角下壓,「讓江聽晚出來。」
傅淮修冷哼一聲,目露譏諷,「出來幹什麼?被你冷嘲熱諷嗎?」
傅承洲極力壓制住怒火,邁開步子就要越過他去船艙。
「莊炎!」
傅淮修厲聲叫來莊炎。
莊炎是特種兵出身,身材魁梧,人高馬大,往前一站就像一座山似的。
他擋住傅承洲的去路,眼神兇狠,絲毫不在意身前的人是傅家的掌權人。
謝炤衝上去擋在傅承洲面前,怒視著莊炎。
謝炤也會拳腳功夫,但外形在莊炎面前還是弱了一籌。
莊炎一動,傅淮修的其餘保鏢也跟著動身。
傅承洲的也不示弱,紛紛從另一艘船跑過來。
雙方身後都站著數十名黑衣保鏢,氣氛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烏雲漸漸籠罩在海面上,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黑壓壓的一片,隨時都可能發生狂風暴雨。
傅承洲嘴角噙著冷意,「大哥,你這是要和我動手?」
傅淮修眸中微沉,「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那些問題,我就讓晚晚出來見你。」
傅承洲深邃如墨的眼睛裡盛滿了寒芒,「我敬你是我大哥,但你要是多管閒事,別怪我不留兄弟情面。」
海風呼嘯,揚起傅淮修烏黑柔軟的髮絲,凌厲的眉眼在額發間若隱若現。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我不想浪費時間,晚晚還要趕著去醫院,如果你答不上我的問題,那很抱歉,你不做的事,就讓我來。」
傅承洲冷笑,他想帶走誰,還沒有任何人敢攔。
他眼神微動,謝炤立刻明白,帶人往船艙衝過去。
莊炎一直處在蓄勢待發的狀態,現在等到對方先動,他也就不會站著旁觀。
船艙內,江聽晚側耳貼在玻璃上聽動靜,她剛才依稀聽到甲板上有人在說話,但她聽不真切,也看不到甲板的位置。
正努力聽著,門被大力踹開。
江聽晚嚇了一跳,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
她轉過頭,門口卻沒人。
她以為是傅淮修處理完回來了,起身就往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裹挾著一身的寒冽進來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江聽晚抱起。
鼻間傳來熟悉的木樨香,江聽晚渾身一個激靈,雙腿開始四處亂蹬,「傅承洲,放我下來!」
傅承洲臉色陰沉,箍著她的腰往外走。
走出船艙,江聽晚看見甲板上站了一群人。
傅淮修和嘴角流血的莊炎被堵在另一邊,謝炤臉上也掛了淤青,正憤憤地盯著莊炎。
江聽晚瞬間明白了,掙扎的動作也停下了,冷靜說道:「傅承洲,撞我們的漁船,是你叫來的吧。」
傅承洲現在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根本不想和這個女人說廢話。
他的沉默讓江聽晚的心裡頓時騰起了怒火,「傅承洲,你是想讓我和大哥死在這裡嗎?」
傅承洲嘴唇緊抿。
他想過讓人撞壞傅淮修的船,再等著江聽晚向他求救。
可是當他知道一些傅淮修母親和父親的過去,想撤回命令已經來不及了。
傅承洲踏上兩船相接的板子,江聽晚突然伸手抓住船的欄杆,渾身都在抗拒跟傅承洲回去。
她死死抓著不放,不管傅承洲怎麼往前她都不鬆手。
他只能暫時停住,垂眸去看懷裡的女人。
「江聽晚,別挑戰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