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速行駛,江聽晚很快就發現方向並不是南溪灣。
她剛落下去的心再次懸起來。
她現在有些摸不清傅承洲的心思了。
邁巴赫的車速讓她很不好受,胃裡翻江倒海。
等到車子停下,江聽晚實在是撐不住,打開車門衝下去彎腰乾嘔。
眼淚瞬間蒙住了視線,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模糊。
江聽晚乾嘔幾聲,什麼都沒吐出來,被風吹了一會兒才覺得好受不少。
她直起身子,聽到耳邊的海浪聲,震驚地看向車裡沒有下車的傅承洲。
「大晚上你帶我來海邊幹嘛?」
傅承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開車門走下來。
江聽晚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轉身就跑。
然而左腳腳踝傳來的痛感讓她根本跑不快,傅承洲身高腿長,三兩步就將她抓住了。
傅承洲扣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面對大海,聲音和呼嘯的海風一樣冰冷,「沒認出來嗎?這片海域是你和任炔來過的。」
江聽晚動彈不得,嘴唇冷得直哆嗦,「黑燈瞎火的,認不出來。」
傅承洲咬牙,這死女人是不是要把他氣死!
他一想到江聽晚和任炔在海邊篝火邊載歌載舞,就氣得牙痒痒!
原本想著大發慈悲先饒她一次,沒想到第二天她就和任炔吃晚飯!甚至回家路上還被傅淮修的人保護著。
他明確的感受到江聽晚已經不受他控制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容易招男人呢?
江聽晚掙扎,「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先放開我?」
傅承洲雙眸幽幽地看著她,「和我看海要你的命?」
江聽晚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大哥,現在是什麼時候?誰看海挑晚上來的?」
她越是不願和他待在一起,傅承洲就越是不爽。
他眸光凌厲,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江聽晚趁機從他的手裡掙扎出來,抱著雙臂退到一邊蹲下。
她冷得不行,鼻尖都冷得發紅。
她垂下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後知後覺發現傅承洲應該是因為她和任炔坐海上列車看海而生氣。
可他又不喜歡她,他生什麼氣?
想到此處,江聽晚撇嘴,暗罵傅承洲是神經病。
傅承洲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看見她嘴唇微動,似乎在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
「大點聲!」
江聽晚被嚇了一跳,抬起頭怒視傅承洲,絲毫不畏懼,「我說你是王八蛋混蛋!腦子有坑!天天想著法兒的折磨我!」
呼......
罵出來舒服多了。
要聽別人大聲罵自己,這種要求她還是第一次見。
傅承洲臉色黑了幾分。
他把她救到自己身邊,她竟然還罵人?
江聽晚冷哼,別過腦袋不想理他。
遊輪汽笛聲從海面上傳來,傅承洲的私人遊輪亮著燈,出現在江聽晚的視線里。
她站起身,猛然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徑直衝向邁巴赫,想鑽進去然後把門鎖住將傅承洲攔在外面。
不料手剛碰到門把手,又被傅承洲逮住了。
他和昨晚一樣,直接把人扛起來往遊輪走去。
江聽晚腹部被硌得生疼,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下......啊!」
傅承洲臉色鐵青,扛著人就上了遊輪。
身子接觸到柔軟的沙發,江聽晚的腦子還在天旋地轉。
傅承洲脫下西裝外套扔到一邊,沉著臉低頭掃過自己的襯衣。
江聽晚在他的衣服下擺踹了好幾個黑印子。
他端起香檳喝了一口,才去看靠在沙發上呆若木雞的女人。
江聽晚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機械地轉動眼珠。
傅承洲解開袖口把袖子挽上去,走到江聽晚面前,「跑啊,怎麼不跑了?」
江聽晚擰眉,起身走出船艙,臉在一瞬間垮了下來。
船已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