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煦的左手手掌綁著一塊已經被血浸透的布,看上去很是可怖。
「你難道不應該問我,為什麼會受傷嗎?「
「那是警察的事。」江聽晚冷著臉,「你去不去?不去我就給蘇淼說一聲你今天不能去看她了。」
孟懷煦眉頭皺了一下,「江醫生,我們有這麼熟了嗎?你都可以幫我做決定了?」
「你這副樣子去看蘇淼,我更擔心讓她病情加重。」江聽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衣服下擺突然被扯住了。
她狐疑地回過頭。
孟懷煦的語氣柔和了一些,「我現在這副樣子確實不能去見淼淼,你可以把藥拿到這裡來嗎?我自己處理就好。」
江聽晚想起他曾經說過自己白天要工作。
現在正是上班的時候,他卻這麼狼狽的出現在醫院停車場。
到底是什麼工作會讓孟懷煦傷成這樣?
江聽晚從包里拿出一塊手帕遞給他,「你先自己擦擦,我很快回來。」
孟懷煦看著她走遠,緊繃的神經緩緩鬆懈,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江聽晚掐著時間打了卡跑進辦公室,立刻換上白大褂先去監護室看看蘇淼。
來的時候沒注意,這會兒走在走廊里才發現醫生和護士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江聽晚放慢腳步,剛踏進監護室就接到了燕楠的電話。
「晚晚,鍾時玥瘋了!」
江聽晚疑惑:「啊?」
「你又沒看手機?」
江聽晚無奈,「我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早上開車追尾了,又差點遲到,發生什麼事了?」
燕楠:「你人沒事吧?」
江聽晚:「沒有。」
燕楠:「那就好,你昨天和傅承洲去參加鍾時玥的任職典禮上新聞了,不知道鍾時玥花了多少錢買水軍,新聞下面都是在罵你的,你還是小心點,我擔心會有人去醫院堵你。」
江聽晚太陽穴突突直跳,「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她隨手點開新聞看了看。
果然,一片污言穢語。
江聽晚疲於應付這種把戲,隨手挑了幾句罵得最狠的懟回去,不爽地放下手機。
鍾時玥都瘋成這樣了,傅承洲還不給她一個名分。
渣男!
江聽晚走到蘇淼的床前,小姑娘高燒不退,臉頰燒得紅撲撲的。
她擔心她燒迷糊了,嘗試地喊了幾聲。
蘇淼睜開眼睛,喉間乾澀,說不出話來。
江聽晚摸摸她的額頭,柔聲安撫道:「術後發燒是正常的,我會給你最好的退燒藥。」
蘇淼的嘴唇動了動,「我哥......」
江聽晚:「你哥在上班,要晚點才能來看你。」
蘇淼無力地眨眨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江聽晚讓護士過來給蘇淼進行適當的物理降溫,又去藥房拿了一些清理傷口的藥和紗布,朝停車場走去。
不料剛走到電梯口,就遇到了張曼。
她和方主任在豐市被折磨得不輕,兩天不見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一看到江聽晚就忍不住,「江醫生,你還真是日理萬機啊,才在豐市和楊總簽了合同,轉眼又和傅總上了新聞,你家那位的心胸可真寬,頭上綠成這樣都沒來醫院鬧。」
張曼說的話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拐彎抹角,這次是直接貼臉了。
江聽晚按下電梯,臉上帶著笑意,「我家那位的心胸寬不寬還真不好說。」
她眯起眼睛打量張曼,「張醫生和方主任回來了,那我就找院長報銷出差費用咯,我是給你報一間酒店房間的錢呢?還是兩間?」
張曼心裡一慌,嘴上卻還強硬,「我和方主任清清白白,你少用你那種骯髒的心思揣摩我們。」
電梯到了,江聽晚邁步走進去,電梯門關上之際,她聳聳肩,「真是活久見了,男女之間竟然有單純的友誼了。」
張曼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進去和她同歸於盡。
江聽晚拉開車門坐進去,把藥遞到孟懷煦面前,「你要的東西。」
孟懷煦卻沒動靜,她側過頭一看。
男人眉頭緊擰,額頭上出了不少汗珠。
江聽晚抬手摸上去,連連嘆氣。
孟懷煦和蘇淼真是一對難兄難妹,兩人竟然都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