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露天會場門口,傅承洲看著裡面只剩下零星幾位稍微年長的企業高管,一張臉幾乎要黑成了炭。
他原本已經打算離開,走進電梯後卻鬼使神差地按下上樓的按鍵。
他想著如果能在會場裡看到江聽晚,那他就大發慈悲原諒她先前說的那些充滿了挑釁意味的話,如果不在,他就......
不在的後果還沒想好,人就已經提步走進去了,然而會場裡並沒有那個身穿寶藍色長裙的女人。
傅承洲的臉拉得老長,渾身散發出駭人的低氣壓。
謝炤覷了他一眼,小心翼翼說道:「傅總,要不給江小姐打個電話吧?」
找不到人就打電話唄,多大點事兒啊。
但傅承洲絕不是那種會放下自己身段的人。
雖然他讓江聽晚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但不代表他就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傅承洲喜怒不明地嗤笑一聲。
謝炤試探地問:「萬一江小姐只是沒在這裡呢?不如我去查查監控?」
傅承洲:「還不快去!」
傅承洲覺得會場裡太吵,直接去了另一處的休息室。
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遠處的燈火。
傅承洲拿出手機翻出江聽晚的號碼。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來滑去,就是不按撥通。
她有骨氣就讓她自己去闖!他才懶得操心!
越想越氣,傅承洲一臉不爽地按掉屏幕,眼神愈發冰冷。
謝炤推門進來,把看到的情況如實相告:「傅總,查到監控了。」
傅承洲沒有轉身,「說重點。」
謝炤:「太太確實離開了,只不過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人。」
傅承洲擰起眉頭。
謝炤:「監控上顯示,太太在舞會開始沒多久就從側門出來,和她隨行的人戴著面具,但是看身形......」
他咽了一口口水,繼續說:「好像是大少爺。」
幾乎是一瞬間,謝炤感受到屋內的溫度迅速下降。
傅承洲的半邊身子掩在昏暗的光影里,勾勒出的輪廓彰顯著無形的壓力。
謝炤聽到他好像笑了一聲,脊背不禁有些發涼。
他跟著傅承洲這麼多年,對自家總裁的性格脾氣很了解,但每次遇到和江聽晚有關的事,他就看不明白了。
「先前您吩咐跟著太太的人說,看見太太身邊的人是大少爺,就沒攔著。」謝炤在作死的邊緣反覆試探,「傅總,要把太太帶回來嗎?」
傅承洲涼颼颼地說:「帶回來氣我嗎?」
謝炤:「......」
傅承洲目光沉沉,他怎麼都沒想到江聽晚會跟傅淮修走了。
從謝炤說的話可以判斷出,二人是悄悄離開的。
傅承洲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難言的情緒在他的胸口來回流竄。
難怪和江聽晚說幾句她就忍不住再次提出離婚,甚至違背他先前的話,不願待在他的身邊。
原來是已經做好接應的準備了。
傅淮修才是江聽晚心中的依靠吧?
傅承洲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思。
酒店外面下起了小雨,傅承洲坐上邁巴赫,身後一眾保鏢把還在蹲守的記者趕到外圍去。
有人在人群外大聲問:「傅總,今晚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女士與飛機上靠在您肩上的是同一個人嗎?」
「您出席活動從來不帶女伴,今天卻破例,她對傅總來說是不是很重要呢?」
傅承洲眉頭緊皺,這些問題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謝炤按下耳機吩咐保鏢把人趕遠一些,鑽進車裡把車開走。
他從後視鏡里看了后座的男人一眼
傅承洲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眉宇間滿是戾氣。
謝炤問道:「傅總,回南溪灣嗎?」
傅承洲眉頭皺得更緊了,那裡有江聽晚的痕跡,回去看見了只會讓他更心煩。
他遲遲不做決定,謝炤也不敢擅自做主。
片刻後,傅承洲睜開眼睛,「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