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陷入詭異的寂靜。
傅承洲不可思議地抬手在人中上抹了一下,察覺到濕漉漉的觸感,放到眼前一看,臉色頓時就黑了。
「江聽晚!」
江聽晚渾身一激靈,掀開被子下床,在床頭上扯出幾張紙疾步上前,拿著紙給傅承洲止鼻血。
她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承洲的臉快黑成墨了,眼底迸發出的怒意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戳死。
「我上輩子欠你的嗎?」
江聽晚無心和他說這些,踮起腳湊近看了一眼,「別亂動。」
傅承洲怒火中燒,別過頭去拒絕她的靠近,走到洗手間去處理。
他的眉頭緊皺,狠狠咬著後槽牙。
他真的是鬼迷心竅了才會想要去親那個死女人,偏偏又是自己多管閒事把人帶回來。
他就該讓她自生自滅!
那一拳力氣不小,傅承洲鼻樑刺痛,連帶著眼眶都紅了。
昨天被咬,今天被揍。
某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江聽晚扒在門邊悄悄往裡看。
傅承洲彎著腰在洗臉,抬頭時對上鏡子裡的人,目光陰森森地盯著她。
江聽晚站直身子,雙手揪著浴袍的腰帶,梗著脖子說:「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換成任何人醒來眼前有一張放大的人臉都會嚇到的好不好。」
「呵。」傅承洲冷笑一聲,「特種兵都沒你敏捷。」
「你離我那麼近幹嘛?」江聽晚撇撇嘴,低下頭去,聲音漸漸變小,「誰知道你是不是要趁人之危......」
一道陰影遮擋住了她的視野,她緩緩抬頭,傅承洲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子裹挾著森冷和壓迫。
江聽晚咽了咽口水,「幹嘛?」
傅承洲的語氣涼颼颼的,「我就想看看,泡個澡都能泡暈的蠢貨什麼時候才會醒。」
江聽晚:「......」
她在浴室里泡澡的時候,可能是聞了那股異香的原因,泡著泡著就覺得困得睜不開眼睛,無論如何強撐都抑制不住席捲全身的睏倦。
昏睡過去之前掙扎著趴到浴缸邊上,否則直接滑進浴缸里,她的小命得交代在這。
想到此處,江聽晚突然意識到什麼,「刷」地攥緊了衣領,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知道一定是傅承洲進來把她抱走的,可是那會兒她什麼都沒穿。
雖然他們是夫妻,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是她還是覺得難為情。
傅承洲上下掃了她一眼,把她推到一邊提步往外走,毫不留情地譏諷:「誰會對一條死魚感興趣。」
江聽晚對著他的背影狠狠揮了一下拳頭,咬牙切齒地低罵幾句。
傅承洲就跟後腦長眼睛似的,猛地回過頭來。
江聽晚揮到一半的動作硬生生變成了抬手撩頭髮。
傅承洲氣得不輕,穿上外套直接就走了。
謝炤等在門外,手裡拎著給江聽晚帶回來的食物。
他看見自家總裁鼻尖紅紅的,好奇問道:「傅總,您感冒了嗎?」
傅承洲斜睇他。
謝炤後背一涼,趕緊把東西送進去。
江聽晚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楊總的事還沒完,她拿過手機看了眼,好在她在傅承洲這裡浪費的時間不多,還能趕得上。
謝炤把一碗海鮮面放在她身前的桌上,問了一句:「太太什麼時候回京都?需要我給您定機票嗎?」
江聽晚放下手機,面帶微笑,「不用了。」
謝炤往門外看了一眼,又說:「傅總凌晨的飛機回京都。」
江聽晚知道他是想讓她一起,她搖搖頭,「我這邊工作還沒結束。」
謝炤瞭然,沒有再問,出了房間。
江聽晚迅速把衣服換好,簡單吃了幾口麵條,出門前給楊總打了個電話。
對面接電話的是個小護士,以為她是楊總的家屬,讓她儘快趕過去。
江聽晚心裡冷笑,踩著高跟鞋走出酒店。
既然已經動手,就得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