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黨和四皇子黨都有人站出來提出異議:「陛下是因秦琅與大殿下交手時,斷刃飛出刺死,即便他不是殺人兇手,也難逃其咎,這樣的人怎麼能繼承大統?」
「秦琅一回來,陛下就駕崩了,可見此人與我北漠相剋,秦琅絕不能繼承皇位!」
這兩人嗓門奇大。
在場的黨羽紛紛點頭附和。
雷方澤上前,一把拔出守衛的佩刀,直接把兩個帶頭反對的大臣脖子抹了。
一刀兩命。
兩個大臣還張著嘴要說什麼,忽然就當場斃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雷方澤握著帶血的道,朗聲道:「有異議者,殺無赦!」
在場眾人見狀,頓時鴉雀無聲。
朝中最有權勢的左相和大元帥都站在秦琅那邊。
但凡有異議的,當場斬殺。
四皇子還暈著,大皇子到現在還一副沒回魂的模樣。
一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不敢再出頭反對。
秦琅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冷眼看著這些人。
祁明逸再次開口道:「扶光殿下乃先帝之子,本就應該繼承大統,更何況陛下駕崩之前,有意歸還皇位,我等臣子自當遵循聖意,以扶光殿下為尊!」
祁明逸不等那些大臣開口,就拱手行禮,拜伏在地,「臣祁明逸,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雷方澤緊跟著跪下行禮,高聲道:「臣雷方澤,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左相黨和雷帥黨見狀紛紛跪伏在地,「臣等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些不願意讓秦琅繼承皇位的大臣們見狀,也明白大局已定,他們再反應也沒用了,紛紛跟著跪下行禮,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最後,只有跟秦琅比了一場武,就沒了父皇、也沒了繼承皇位資格的秦峙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在秦峙邊上的守衛拉了大皇子一把,讓秦峙也跪了下來。
群臣俯首,眾人拜服。
山呼萬歲,回聲陣陣。
秦琅拂袖,負手而立,「平身吧。」
——
另一邊,大齊盛京城。
秦琅一去無音訊,相隔萬里,沈若錦只有做夢的時候能夢到他。
元平在安西王府待了三日,只能躲在沈若錦給他準備的暗室里,也不敢出去。
外頭全是到處搜查他的禁衛。
元平坐立不安,即便沈若錦每天都給他送許多吃的,他整個人還是肉眼可見地瘦了下去。
這天夜裡,沈若錦坐在窗邊看書,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道身影在窗外一閃而過,她放下書,一把抽出了擺在兵器架的長劍。
在那人翻窗而進時,一劍刺向對方的要害。
在劍尖即將刺進對方身軀的時候,來人一把扯下了蒙面巾,「郡主,是我。」
「徐公公?」
沈若錦手中的長劍已經刺破了徐公公的衣衫,好在及時收手,沒有刺穿徐公公的胸膛。
徐公公穿著一身夜行衣,身上背著一把刀,開口就問:「六殿下可還安好?他現在在哪?」
沈若錦知道是徐公公把元平送到安西王府來的,如今元平也只剩下他拼命相護了。
「你跟我來。」
沈若錦直接把徐公公帶到了密室。
元平正躺在床上睡覺,一聽到動靜就立馬蹦了起來,想往床底下鑽。
徐公公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他,「殿下……是我。」
元平回頭一看,看見是徐公公和沈若錦,立馬就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他一把將徐公公抱住,「徐公公,你可回來了!你這些都去哪兒了,可嚇死我了!」
六殿下見到親爹都沒這麼激動過。
沈若錦對他雖然不錯,但到底不是秦琅。
秦琅不在,就只有徐公公帶著他逃命,不惜性命也要護住他。
「老奴去了幾個大臣家裡走了一趟,那些人並不是真心投靠五皇子,只是迫於局勢……」
徐公公跟元平說,他這幾天在外面做了很多事,找了那些相對來說比較靠譜的人。
他說:「朝中還是有不少忠臣良將的,只要殿下搬來救兵,必定能清掃亂臣賊子。」
「搬救兵?」元平腦子一片空白,「上哪去搬救兵啊?」
徐公公轉身看向沈若錦,「郡主以為,此時應該向哪處求援?」
沈若錦道:「六殿下若真要搬救兵,不放寫信調四方兵馬,看哪邊先到。」
北境倒是兵強馬壯,原本手握北境兵權的鎮北王都被貶為平民了。
西疆和南疆都離得遠,最近的就是東州軍。
元平不假思索道:「那我現在就寫。」
密室里有筆墨紙硯。
徐公公上前磨墨,元平提筆就寫,可真要落筆的時候又停住了。
六殿下從前也沒調過兵,不知道信上要寫什麼。
徐公公就在邊上,逐字逐句地同他說。
元平照著寫就容易多了。
一共四封信,等墨跡幹了之後,徐公公和元平各自裝入信封里。
徐公公說:「京城最近戒備森嚴,六殿下一直留在安西王府也不安全,還是趁著今夜夜黑風高,先出城吧。」
元平看了看沈若錦,見她沒說話,才問徐公公,「出城之後去哪?」
「老奴護送殿下去東州。」徐公公說:「東州是四方兵力之中離京城最近的,六殿下去東州遠比留在京城要安全,而且親自去搬救兵,肯定也比處要快。」
元平咬咬牙,「那、那就去吧。」
這幾年六殿下一直躲在這個密室,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過的如同老鼠一般。
早就受夠了。
要不是為了保命,他早就待不住了。
元平道:「徐公公跟我一起去。」
徐公公道:「那是自然,老奴定會護殿下周全。」
元平聽到這話,頓時放心了許多。
沈若錦也不攔他們,聽到他們要走,讓侍劍去廚房準備了一些乾糧,給他們帶上。
元平走的時候,還跟沈若錦說:「二郎是個有本事的,去了北漠也不會被人欺負了去,現在還沒有消息,肯定是因為路途太過遙遠,書信往來不便,你別想那麼多,只管安心等著。」
沈若錦送走六殿下,很快就等來了秦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