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怎麼個死法

  宋錦寧一個著急,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雖然突破了齊郁的重重封鎖,及時將消息送去給了趙臻,但是究竟還是晚了一些。

  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趕過來,著實是個奇蹟。

  而且他的身上還有傷,她竟然忘了這一點。

  所以立時不在多話,讓人去伺候趙臻洗漱休息,又讓青鶯去找周默柏。

  青鶯無奈道:「王妃,您忘記了嗎,方才您一回來,便讓人送周大夫去宮裡了。」

  宋錦寧確確實實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但是趙臻的身上還有傷。

  「你趕緊去保和堂請個大夫過來,那是王爺的產業,一說便知道派什麼人過來了。」

  她說著,便自己先進去了。

  說是叫人伺候趙臻洗漱,實際上趙臻一向都不喜歡人近身,所以也只是讓人提水準備東西罷了。

  兩個人的屋子相連,盥洗室又在靠近宋錦寧屋子的這一邊。

  她此時坐在自己的屋子裡就能聽到裡頭的水生。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忽然間就覺得這一切都有些恍惚。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麼多事兒一件件的就這麼樣的過去了,都有些不大真實起來。

  但是隔壁屋子裡的水聲又實實在在地在耳邊響著,那個人是真的回來了。

  而且這一次的事情真的過去了,齊郁真的被抓了起來,失敗了。

  她的心,也終於可以慢慢地放下去了。

  齊郁是謀逆,他沒有機會活著。

  區別只是怎麼個死法罷了。

  趙臻還沒有出來的時候,素鳶就先回來了。

  「府里一切都好,五爺一直在照顧老夫人,老夫人只是擔心您,眼看著我去了,知道您沒事兒也就放心了。

  讓我回來跟王妃說,不要急著回去,家裡的一切都好,讓王妃將自己的事情先處理完。」

  祖母知道當初父親的死同齊郁有關係,所以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內在的意思是什麼她也清楚。

  「戚姐姐!」

  宋錦寧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裡喊了一句。

  戚芳沒有一會兒就出現了,坐在院牆上,臉上有些不大耐煩,「也不是只有你男人累著了,我這些日也沒有睡好,能不能讓我也先休息休息。」

  宋錦寧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有些手足無措道:「你……你……你怎麼可以偷聽別人說話?!」

  「別人?我同你還有什麼別人啊!」戚芳笑得很是有些賤賤的,「再說了,我們這些習武之人就是耳聰目明的,你們站在這裡說話,我就是不想聽見也很難聽不見啊!」

  「你……」

  宋錦寧氣死了,偏生面對戚芳也只能跺了跺腳,「算了,你既然累了,就還是先去睡吧!那些事兒也不是很著急,明日再說也行。」

  「如果王妃說的是大將軍的事兒,那還真的得明日再說,這不是一日兩日能說得清楚的,而且裡頭涉及到的許多東西還沒有弄清楚。」

  其實宋錦寧對於自己的父親印象不多了,所謂的報仇,實際上真的沒有給自己前世報仇的情緒來得那麼強烈。

  但是宋岐山到底是她的父親,父親的仇,她作為女兒,天經地義的事情,是無可推卸的責任。

  如今齊郁已經落網,有些事情也確實該好好地清算了。

  這般想著,她再一次折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趙臻已經出來了,正在自己的屋子裡。

  宋錦寧這段時間都已經習慣了他不在家,所以也同樣如常從他的屋子裡經過。

  也不知道是趙臻沒有注意到還是如何,宋錦寧進去他都沒有出聲。

  所以當她抬眼看到他站在屏風前拿衣服準備穿,而身上一絲不掛的時候,整個人呆立當場。

  甚至連喊都忘了喊。

  還是趙臻先反應過來,連忙一個快步走到了屏風後頭,「不好意思。」

  宋錦寧被他這一句提醒,才找到了自己的節奏,連忙道:「沒事兒!」

  然後快步地穿過他的屋子,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一直到自己在床邊坐了下來,心臟還在砰砰砰地跳得厲害。

  兩個人的屋子中間只是隔了一層多寶閣,如果認真看的話,還能看到對面的情形。

  只不過那屏風的角度在那裡,宋錦寧從這邊是看不到的。

  可即便如此,此時她的心裡仍舊覺得怪異得很,那種說不出來的緊張和刺激,仍舊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著實不好意思,我忘了已經回來了,就沒有留意,你……」

  趙臻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宋錦寧一聽到這聲音,就一下子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像是那窗沿忽然變得滾燙了起來似的。

  「你沒事兒吧?」

  不知道是不是挺到這邊異常的動靜,趙臻還是接上了方才的話,開口問道。

  宋錦寧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沒,沒事兒,我只是在想今日的事情,一時太過於投入罷了。」

  說完這話,她便又慢慢吞吞地移到了自己的床邊重新坐下。

  實際上這個時候她有些後悔,方才為什麼要進屋來。

  即便在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之後,她也該立刻轉身出去,就算是在院子裡呆著也比在這裡自在些。

  兩間屋子這麼近,一點兒動靜對方都聽得清清楚楚,那麼自己這邊的不自在不是也明明白白地落在了趙臻的耳朵里麼?!

  「你不用過於擔心,齊郁的事兒,會有一個該有的結果。」

  宋錦寧一抬頭就看到趙臻穿著一身中衣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此時的他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樣子,身姿筆挺,眉目疏朗。

  著實很難叫人想起那些不該想起的東西。

  宋錦寧的心也就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她點了點頭道:「王爺說的是,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儘量多的收集一些證據,他……」

  說到這裡,宋錦寧忽然住了嘴。

  「必須死」三個字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不管怎麼說,兩個人身上還有些血緣關係,而自己同他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有些話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似乎並不大合適。

  「他確實該死。」

  不料,宋錦寧沒有說出來,趙臻卻將這句話給補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