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善妒

  這話說出來,實際上宋華婷心裡也有些慌張。

  她這可是在威脅齊郁。

  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敢如此威脅他了吧?

  齊郁的神色卻讓宋華婷有些驚訝,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怪罪或者發怒。

  就在宋華婷忐忑不安的時候,便聽到他溫聲道:「我也知道,你心裡會不舒服,既然你覺得這樣會讓你有安全感一些,便按照你說的來吧!」

  實際上,對於金娜來說,這些個名聲地位什麼的都不重要,尤其是在齊家在大啟的這些東西。

  她是大榮的公主,她的兄長如今已經坐上了大榮皇帝的位子。

  齊郁不可能會慢待她,更何況她的手裡還握著能要了齊郁性命的把柄。

  如此一來,宋華婷才算是一顆心落下了肚子。

  只要能生出齊郁的孩子,她的後半生就算是有保障了。

  這世上哪個男人沒有個三妻四妾,齊郁屋子裡有人再正常不過了。

  短短半天不到的功夫,宋華婷心裡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眼下最要緊的是讓齊府那邊知道這裡的情況。

  第一,要讓齊家人知道齊郁帶了個姑娘回來,這證明她不是善妒之人。

  上一次被那幾個齊家的長輩明里暗裡說得她慪得慌。

  心心念念一個兩個的都想將自己娘家的姑娘塞進來,她費了好些唇舌才將這些事兒給擋回去,但難免也叫人說她善妒。

  如今有了這個金娜,這些人應該就沒有話說了。

  可以安排人過來,但是得要讓齊郁同意。

  畢竟這個金娜就是齊郁帶過來的。

  若是她們真的敢同齊郁說,他也同意了,那宋華婷又有什麼好反對的。

  金娜不能做姨娘,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她這個正房娘子怕什麼?

  就等著看她們自己鬥起來就是了。

  也要讓他們明白,這是齊郁的意思,在自己生出嫡子之前,所有進府的人都不能為妾,只能沒名沒分地跟著。

  相信這一點上,齊老夫人也是支持自己的。

  第二個要緊的就是要布置起來,一舉得男對於她來說,可太重要了。

  若是叫那金娜生出了庶長子,將來這一切,豈不是替他人做嫁衣?

  此前錦繡閣里那個姓凌的女子倒是調得一手好藥理,偏生又走了。

  還是要想辦法尋訪兩個厲害的大夫替自己調理身子要緊。

  好在自己身上如今有了銀錢,這事兒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齊郁回來的消息很快宋錦寧和趙臻都知道了。

  「他去的急,若不是皇兄告知,我都不知道,」趙臻的神色已經放鬆下來,「如今這回來更是沒有半點兒消息,想來是因為杜駙馬的事兒。」

  宋錦寧點頭,「雖然不知道杜駙馬最終到底招供了多少,但是從齊郁的這個反應來看,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提到這個,宋錦寧忽然問道:「我聽到說他帶了個女子回來,你可知道底細?」

  「正要同你說起這個,」趙臻的神色間有些玩味,「齊郁這個人,別的方面不好說,但是在女色方面,我卻是知道的,當初他忽然決定成親,而且要娶宋華婷的時候,我都有些意外。

  雖然是你我一起配合安排的,可是他竟然會真的拿婚事來做文章,就已經和他的性子很不相符了。」

  宋錦寧還是頭一次聽到趙臻說起齊郁這個方面的事兒,一下子便想起了前世。

  前世沒有長公主的事兒,他與靈韻郡君的婚事是在自己入了清溪閣之後。

  但是聽趙臻這話的意思,這個齊郁難道是在男女方面有什麼問題?

  不可能!

  一想到這裡,宋錦寧立刻便否認了。

  前世她與齊郁之間就可以證明這不可能了。

  「齊郁的父親,也就是我娘的兄長,我的親舅舅,曾經也官至尚書,你可知道?」

  齊郁的父親並不是齊家的長子,齊家長子是齊郁的伯父,當初也官至相國,只不過沒有兩年便身故,後面齊家便由嶄露頭角的齊郁來帶領。

  對於齊郁的父親,宋錦寧並不了解,跟著齊郁的那十年裡,她從來沒有聽到齊郁提起過自己的雙親。

  從來沒有。

  齊老夫人都提到過幾次,可是他似乎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父母。

  那十年裡,雖然宋錦寧恨他入骨,可那也是實實在在地相處了十年。

  也曾有過關係緩和的時候,那個時候齊郁甚至會帶著她出門,去參加一些不怎麼重要的聚會。

  當然她全程帶著帷帽,那些聚會裡,都是正經人,也沒有人會貿然來探聽她的身份,即便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也會讓齊郁給解決掉。

  有時天氣好,齊郁甚至會騎馬帶她出去郊遊。

  每當這個時候,宋錦寧總覺得他像是一個真實的人,活生生地立在自己的旁邊。

  也就是那種情況下,齊郁會與她說一些真心話,至少在宋錦寧看起來,像是他發自內心的言語。

  「他父親怎麼了?」

  宋錦寧就算是再不通,也聽出了趙臻這話里分明另外有話。

  「具體的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母親很快也追隨而去,可是並不是因為病。」

  年紀輕輕,官至尚書,就這麼過世了,甚至不是因為病……

  這些信息加在一起,似乎就已經在告訴聽的人,這裡頭有一段故事。

  「沒有人提過那段過往,甚至我在我在外祖母那裡都聽不到關於這位舅舅和舅母的任何事情。

  只是小時候我與齊郁在一處,他偶然生病,發高燒說胡話的時候,我到時聽出來了一些。「

  「是什麼?」

  提到這個,趙臻的臉色有些彆扭,好一會兒才道:「到底是長輩,許多話我不適合說,橫豎大概是因為感情糾紛,舅舅和舅母並非自然死亡,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他對於男女之情,尤其對於女子,其實心裡是懷揣著深深的惡意的。」

  宋錦寧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她陡然間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片段,一些她已經刻意不去想起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