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宋錦寧便知道大事不好,當即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趙嬤嬤跟你說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要相信她的話,你母親就是叫她給害了。」
「果然!」靈韻郡君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你果然會這麼說,和嬤嬤猜想得一模一樣,宋錦寧……你到底為什麼要害我?我自認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一直將你當成真正的唯一的朋友!」
宋錦寧知道她這個時候情緒激動,
而且還受到了那個趙嬤嬤的蠱惑,因而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靈韻郡君的手,「你若是相信我,你就聽我跟你細細地說,你聽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你要跟我說什麼?!」靈韻郡君卻躲開了她的手,抬起一雙淚眼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已經沒有了,我如今已經是一個沒有母親的人了,你還要跟我說什麼?
說你愛慕表哥,說你知道母親已經同意了我與表哥的婚事,就下了這樣的狠手?還是說你要告訴我,你是如何誘導我母親走進你的圈套的?」
這個趙嬤嬤竟然敢這樣誣陷,宋錦寧著實氣急,她連忙道:「我與郡君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可是我自認還算交心,你怎麼會這般認為?難道就因為那人的幾句話?
郡君可有沒有檢查過昨晚上你屋子裡的焚香?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一無所知,便如此過來質問我。
昨晚上我明明留宿公主府,這個時候卻出現在這裡,郡君只要想一想便知道這中間一定出了事兒?
公主府的情況你比我清楚,難道是我想走就走的地方嗎?若不是出了事兒,我怎麼可能孤身一人離開?」
見靈韻郡君面上的神色鬆動,宋錦寧立刻道:「我知道郡君這會兒心裡還是不能接受,我們這會兒便一道回去,我當面與那趙嬤嬤說清楚,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如何巧舌如簧,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圓過去。」
豈料聽到這句話之後,靈韻郡君看著她的眼神又變了,「你要去找趙嬤嬤?」
「她昨晚上在我的屋子裡用了迷香,想要害我,只是我不習慣燃香,所以才沒有中計,這才逃了出來。
而且她跟我說,事發的時候,她忽然發現有重要的東西遺漏在了大佛寺,所以她才沒有伴在公主的身旁,這話的漏洞何其多,難道公主沒有暗衛嗎?
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非要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去拿?若是真的那麼重要,為什麼長公主沒有折返?」
顧不得眼下的所在,宋錦寧乾脆將自己能說的都說了,「昨日我也在大佛寺,無意中聽到了長公主和齊郁的對話,兩個人分明是談崩了,公主說根本不想要將你嫁給齊郁。
我心裡擔心你聽了我的話,急著跟公主陳情,所以回來便立刻讓人給你送信,結果你直接便去了大佛寺,我是為了追你才趕著去的,不知道那位趙嬤嬤是如何與郡君解釋這一點的。」
靈韻郡君的視線始終鎖在宋錦寧的身上,在聽完了她的話之後卻笑了,「你真的想去對峙嗎?」
宋錦寧下意識地覺得靈韻郡君的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之間卻沒有捕捉到裡頭正確的信息。
但是很快,靈韻郡君就給了她答案,「嬤嬤已經死了,死在我面前的,她告訴我,叫我如何都要小心你,你就是那個一直在背後算計我的人。
就是我母親的死,也與你脫不了干係,因為你一直都喜歡表哥,對了,你要不要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表哥的屋子裡,會有這款香?」
靈韻郡君從懷裡拿出一個香盒,「這是我前天回府前去表哥的屋子裡發現的,據我所知,錦繡閣已經沒有這款香了。
而且告訴我,這個香被人買斷了,就是他們也不能在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便是你帶著這款香出現在我母親主持的詩會上的吧?」
宋錦寧看著她手裡的香盒,一時間啞口無言。
要如何說這是宋華婷給的?
可是宋華婷給齊郁這個香,從頭到尾都是她設計的。
靈韻郡君面對著她此時啞口的樣子,冷笑道:「怎麼?你說不出來了?你從頭到尾都愛慕表哥是不是?
只有我還傻傻地將你當成好朋友,什麼事兒都跟你說,你自然知道我對表哥的一往情深,知道我會為了嫁給他而不擇手段,所以你偷偷地藏起了自己的心思,然後伺機而動,就是為了給我這致命一擊?」
宋錦寧回過神來,連忙道:「郡君難道不覺得你這個邏輯有問題嗎?你也說了,以我的身份根本沒有可能會嫁給齊郁,那麼郡君認為,以我這樣的身份,又是如何實現這一場布局的?
我前日才同郡君一道出宮,昨日去大佛寺也是祖母的安排,我怎麼可能能夠如此縝密周全地布置這麼一場刺殺?」
「你不能,那他呢?!」
靈韻郡君指著這院子主屋的牌匾,「你什麼時候同他勾結到一起的?他竟然將你從公主府偷偷地接來了王府!
別人不知道,我卻是一清二楚,這個王府里豢養了許多女人,可是趙臻從來不會讓一個女人住進這座主院。
你告訴我,宋錦寧,和你趙臻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才能讓他將你放在這裡安置?我今日對這個真的很是疑惑呢!」
萬萬沒有想到,宋錦寧竟然會被靈韻郡君在長公主的死上問住了。
她轉頭看向趙臻這間主屋,竟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辯解。
靈韻郡君自然也看出來了,她嗤笑道:「我真真是瞎了眼睛了,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你心內藏奸!我母親說的沒錯,趙臻就是個白眼兒狼,你……跟她是一夥的。」
「你錯了!」就在這個時候,趙臻的聲音忽然自門口響起,「我與她不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