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變化

  滿屋子的人聽到這話,齊齊變了臉色。

  大少爺和王爺?

  那不就是齊郁和靖王!

  這……

  這麼大的事兒,誰也不敢吱聲,所有人都先看向了上頭的齊老夫人。

  齊老夫人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當即便吩咐過去看看。

  待一眾人等到了那湖邊,就看到冰面上的兩個人你來我往,一招一式,纏在一起。

  齊老夫人眼裡閃過憂慮,臉上卻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這底下的人也著實有些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兄弟兩個人許久未見,所以一塊兒切磋切磋罷了。

  怎麼通傳過去就變成了打起來了,我這麼一大把年紀,著實給嚇了一大跳。」

  跟過來的大多都是女眷,哪裡看得懂這兩個人是不是在切磋。

  但是看到齊老夫人這般瞭然輕鬆的神色,便都放下心來。

  一個個的便又開始誇讚起他們二人,「王爺是武將,又是咱們大啟的戰神,這般武藝高強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兒,沒有想到咱們相國大人竟然也這般厲害。」

  齊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他們倆小的時候是一個師父教的,打小湊在一塊兒就是互相切磋,只是如今兩個人都大了,各自又都有正經事兒,自然不能同小時那般。

  今日也不知道是如何起了興致,竟然又在這個湖面上鬧了起來。」

  聽齊老夫人這個意思,齊郁和趙臻不但從小就經常互相切磋,而且這片湖,怕還是兩個人一向以來喜歡動手的地方。

  越發證明了方才那話。

  齊老夫人說著便招手道:「好了好了,難得他們有興致,又是在這樣的年節下,就當是他們放鬆放鬆好了,咱們也莫要打擾。」

  齊老夫人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都紛紛贊同。

  湖面上齊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趙臻的每一招根本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不得不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來應付。

  不然今日這樣的場合,到真有可能會掛彩出現。

  「你瘋了不成?」眼看著那邊浩浩蕩蕩地來了一群人,齊郁著實有些惱了,「祖母都過來了,叫這麼多人看著,像什麼樣子?」

  可是趙臻非但沒有理他,甚至手下的招數越來越快。

  齊郁也被她他得行為激怒了,手裡也不敢再保留任何的餘力。

  可是論起功夫來,他雖然已經算是不錯,但與趙臻比起來,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勝算。

  所以意料之中地,在過了五百多個回合之後,還是露出了破綻,被趙臻一招劈中,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輕功一時間沒有掌控好,腳下的冰面便被重重地踏出了一條裂痕。

  齊郁連忙穩住心神,在趙臻的拳頭攜風而至的時候,乾脆放棄了抵抗。

  方才祖母等人都已經看到過了,若是這個時候趙臻真的讓他受了傷,那也是對他不利。

  果然,拳頭到了面門前,停了下來,卻轉而垂在了他得胸口。

  重重的拳風像是穿透了他得胸膛,拳風在他的臟腑中游離。

  「你是瘋了嗎?」齊郁怒道,「你真想要我的命不成?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趙臻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齊郁,良久才冷聲道:「你還有臉問我?!」

  說完又重新起勢,朝齊郁打了過來。

  齊郁只得連忙招架,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將他給壓住了,「你總要給個理由吧?今日是祖母的壽宴,你在她老人家的壽宴上鬧,到底是出自什麼目的?」

  趙臻似乎是被這話打動,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你真的完全不知道我為何如此?你面對我,當真問心無愧麼?」

  齊郁愣了一下,神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是為了江右安的事?」

  趙臻抬眼默默地看著他,眉眼間的憤怒隱忍著。

  齊郁短促地嘆了一口氣,「江右安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我承認我識人不明,未曾料到,他一步步上來之後,竟會變成如此貪得無厭之人。

  從這件事情上,我確實違背了當初你我之間的諾言,你因為這個氣惱我,我無話可說。」

  趙臻盯著他好半晌,終究還是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齊郁連忙跟上來,沉默地陪著他走了一段之後才道:「你是不是查過我?」

  趙臻轉臉看向他,冷笑道:「怎麼?不能查麼?」

  「我察覺了這件事情,原本一直想與你說一說此事,可是一來你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二來,我也確實不知從何說起。」

  趙臻停下腳步,冷笑地看著他道:「江右安一案的所有資料都在我這裡,到如今為止,這些年他貪墨的那些錢,仍舊不知去向。

  齊大人既然與他關係如此莫逆,是不是能知曉一二?」

  齊郁聽到這話也有些怒了,「我如何能得知?他報上來的摺子,確實是我批的沒錯,可這些也都是陛下點了頭的,明面上這些開支,正正噹噹,我有什麼理由不批?

  可你若因此而懷疑我,那我無話可說,請王爺儘管去查。」

  「你……」

  兩個人一時間又僵住了,好半晌,還是齊郁先開口,「自打江家之事後,你便一直故意疏遠我,我幾次去找你,你都避而不見,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緣故?」

  趙臻仍舊不語,只是背著手站著。

  「我對天發誓,江右安貪墨的事兒,我一無所知,不然我豈會容他至今?你且說說,我要那許多銀錢做什麼?

  齊家是什麼樣的門第,你身上有一半齊家的血,你來告訴我,我要那些做什麼?論權,我已然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論錢……論錢都有些可笑。」

  趙臻被他這番話說得無話可說,良久才硬著聲音道:「可江右安畢竟是你的人,你的人與我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難道這大半年來,你沒有聽到那些朝臣私底下的議論?」

  說到這裡,趙臻冷笑了一聲,「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月前皇兄叫人查軍餉的事兒。」

  齊郁聞言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看著趙臻欲言又止。

  好半晌才有些擔憂道:「軍餉方面……沒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