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隨口一問。
沒想到話音剛落，卻看阮念念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微妙，順勢就放下了筷子。
「你這什麼表情？他送了什麼？」
接著又不等阮念念回答，便得意道：「不管他送什麼，肯定又是那些珠寶首飾一類的，沒有我的禮物別出心裁！我可是最了解你的！」
阮念念：「……」
收到了兩分「別出心裁」的禮物的，她現在不是很想說話。
「呵呵，吃菜，吃菜……」
阮念念一邊給楚歡夾菜一邊看向她的手機：「歡歡，好像有人找你，你的手機一直有消息進來……」
「哦，不用管。」
楚歡低頭掃了一眼，直接熄滅了屏幕。
阮念念又趕忙問起了她的工作，成功轉移了話題，沒再繼續聊禮物的事。
楚歡這次的運氣是真的很好。
雖然Lark以往合作過不少國際名模，但這次負責服裝設計的主設計師說了，想要一些新人來展示自己的作品。
她這才抓住了機會。
不然就算有幸去了，恐怕也只有鑲邊的份。
「秀場在哪裡？大概什麼時候舉辦？」
阮念念有些期待的問道。
「嗯……」
楚歡想了想：「地點還沒有定，時間的話，大概要幾個月之後了這中間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訓練也蠻緊張的，而且……」
她停頓一瞬。
這樣的機會，除了抓緊訓練，她也需要萬分小心。
這圈子裡想要出頭的人，數不勝數。
眼下雖然還沒有官宣，可是已經有很多人得到了內部消息，向她祝賀了。
那些在秀場開始前，突然意外而被換下去的模特也不是沒有過。
至於到底是不是「意外，」又該如何證明，就只有本人才清楚了。
今天是念念的生日，她不想把這些陰暗面說給她聽。
「而且什麼？歡歡？」
見她突然不說了，阮念念不解的看著她。
楚歡瞬間回神，趕忙故意擺出一副無奈神色：「而且還要節食，每天吃那些比草還難吃的沙拉，我想想就頭疼。」
「為了工作，沒辦法的嘛。」
阮念念舉杯：「這樣好了，等你這次的工作完成，我請你吃頓大餐！你想吃什麼吃什麼！」
「那我要吃你做的！」
「沒問題！」
兩人笑著碰杯，吃到一半，服務員便把楚歡早準備好的蛋糕端了上來。
「來！許願！」
楚歡點好蠟燭。
星星點點的火光在兩人眼前跳躍。
阮念念盯著燭火看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
「我好像沒什麼願望，直接吹吧。」
「你確定？這可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機會哦！」
楚歡勸她再想想。
阮念念卻沒有猶豫，微微探身，吹滅了蠟燭。
隨即笑了笑。
其實……
她心底有一個願望的。
那就是希望儘早抓到害死阮秋華的兇手。
自從阮秋華去世之後，這兩年來，她的生日願望便只剩下了這一個。
可是……
不想承認自己受到了黎北寒的影響，已經不像兩年前那樣堅定，她收回思緒，趕忙拿起一旁的刀。
「好啦，切蛋糕！第一塊給你！」
享受著最後一頓能夠「放肆」的晚餐，楚歡捧著一小塊蛋糕，吃的小心翼翼又可憐兮兮的。
「歡歡，我再給你切一塊吧……」
阮念念看著好笑，說著要去拿她的盤子。
楚歡趕忙避開。
「誒，不行不行，太罪惡了，我少吃一點就可以了，等這次秀場結束了再說吧……」
阮念念聞言只好哭笑不得的收回了手。
吃過了蛋糕，兩人便打算打道回府。
手挽著手出門，楚歡突然想到了什麼。
「誒，不對啊，風慕齊今天沒有聯繫你嗎？往年你生日，他不是都會給你準備禮物，還要給你打電話的？」
「他……」
想起風老爺子的現狀，阮念念遲疑了一瞬。
隨即便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正是風慕齊打來的電話！
「哦豁！這不就說曹操曹操到了！」
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楚趕忙撞了撞阮念念肩膀。
「等什麼呢！還不快接！」
她神色有些興奮。
可阮念念卻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再遲疑，她直接把電話接了起來。
「餵？慕齊？」
「念念……」
電話那頭的人嗓音沙啞。
一聽便不對勁。
「你怎麼了？」
阮念念心裡咯噔一下，話問出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風老爺子。
難道是老爺子那邊……
「我……」
風慕齊停頓一瞬。
接著緩緩道：「生日快樂……我今天有些忙，到這時候才想起來……」
「沒事……」
阮念念趕忙應聲，想問問風老爺子怎麼樣了。
可風慕齊卻像是很急，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便道：「你現在在外面？那你先忙吧，我這邊有電話進來，先掛了……」
說罷，他竟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阮念念眉心一緊，放下了手機。
「怎麼了？」
楚歡早看出她神色不對，急忙追問。
阮念念卻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歡歡，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醫院。」
「醫院？」
楚歡更不解了。
阮念念猶豫了兩秒，把風老爺子生病的事情告訴了她。
「慕齊在電話里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我不放心，得去看看他。」
「好。」
楚歡點頭，本想說自己也跟著一起去，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叮囑道：「他就是太累了，你先別多想，到了醫院記得和我說一聲。」
「好。」
阮念念答應，匆忙的開上車，便朝著醫院方向趕去。
醫院內——
走廊上，風慕齊正一人坐在長椅上。
周圍安安靜靜的，連值班的護士也不知道去忙什麼了，一個人也沒有。
手機屏幕還停在撥號界面。
目光閃爍一瞬，他將屏幕反扣在腿上，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嘆出去。
老爺子被搶救時醫生讓他「做好準備」的話還迴蕩在耳邊。
好在，人終於還是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也讓他更加想要試試「那個」辦法。
才會在勉強冷靜下來後第一時間打給阮念念。
卻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在今天影響她的好心情。
所以他什麼都沒說……
還是等明天……
「慕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