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我一見你姐姐,就忍不住說了。你姐姐也很為你高興。」

  宣代雲說,「人家肯給你這樣的機會,你要珍惜才行,古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以後可要安分勤懇地為白總長辦事,不要辜負了人家。」

  宣懷風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姐姐,我知道的。」

  宣代雲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白總長算是你命里的貴人了。你呆在他這裡,我也放心一點。」

  又問了很多身體哪裡不舒服的問題,循循叮囑了許多。

  白雪嵐一直在房裡陪著。

  宣代雲在宣懷風身邊呆了兩三個鐘頭,最後雖然很不舍,還是不得不起身告辭。

  臨走前,宣代雲拉著宣懷風的手說,「你可要早點好起來,這個樣子,姐姐看了就心疼。我要走了,明天就來看你。」

  宣懷風一萬個不捨得她走,卻又更擔心姐姐和白雪嵐靠得太近,會落入白雪嵐的陷阱,只好違逆著自己的心愿說,「明天請不必來了,醫生說我的身體不礙事,很快就好的。」

  宣代雲說,「我不來看看,怎麼放心?」

  宣懷風說,「這裡是總長公館,很多人盯著這裡。我以後是白雪嵐的副官,這裡又是工作的地方。要是一個副官的姐姐常到他工作的公館來,容易落下話柄。我初來乍到,很不想這樣。」

  弟弟居然會考慮這些人情世故的事,很讓宣代雲欣慰。

  她想了一會,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總能打電話過來問一下吧?」

  白雪嵐笑著說,「電話當然可以打。不但如此,等懷風好了,我親自派車,把他送到年宅讓你看看。」

  宣代雲說,「真能如此,那再好不過。」

  便告辭離開了。

  第十三章

  白雪嵐不想顯得過於殷勤,拿捏著分寸,將宣代雲送到庭前階下,就止了步。

  他回到廂房,宣懷風依舊躺著,似乎猜到他又會回來,故意斜歪在枕上,用背對著外面。

  白雪嵐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啞然失笑,「你這個樣子,倒像被我強搶回來的大姑娘,留過洋的公子,怎麼這樣扭扭捏捏?也好,你願意和我耍小脾氣,我是很高興的。」

  宣懷風受不住他這些話,霍地轉回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他,卻半天也找不到夠厲害的話,氣得怔了半天,只好恨恨的說,「我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

  白雪嵐不以為忤,故意輕佻地笑著,「我當然要臉,這臉比尋常人的還厚一點,可以擋風的,不信你摸一摸?」輕輕拍了自己的臉頰兩下,「你摸摸。」

  宣懷風這輩子沒遇過這麼怠惰無恥的人,越罵他,他反而越得意了,竟是無從招架,俊臉氣得通紅,每一根線條都繃得緊緊的,把頭扭到一邊,咬著牙不說話。

  白雪嵐笑了一陣,又從床邊柜子上抽出一把杭州綢扇,展開來,邊玩邊說,「好啦,我就告訴你,別和我玩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你要想不開,外頭就是池塘呢,院子裡還有幾口井,大可以學珍妃的樣,一頭栽下去了事。我這個人呢,雖然沒心沒肺,不過還講點義氣,你給點面子給我,我就給點面子給你,好不好?」

  宣懷風最恨他這種大模大樣,一點也不把別人的權利放在眼裡,倔強的扭著頭,不想答話。

  白雪嵐不管他搭理不搭理,自己往下說,「你既然答應了當我的副官,當了我下屬,少不了先給你定幾個規矩。第一,稱呼上,我們要講一點上司下屬的高低,不許你再白雪嵐白雪嵐的叫,以後叫我總長,稱呼我的時候不要用你,要說您。第二,也是很尋常的一點,我發你工錢,你就要聽我的話。第三,副官是貼身職務,你以後要探親、會友,都要先和我請示,不然我有事派你,又找不到人,算怎麼回事?這三點,你都聽見了?」

  他停下來,看著宣懷風的側臉。

  等了一下,又問,「你聽見沒有?」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他的俊臉上輕輕一拍。

  宣懷風早憤怒得說不出話,覺察有東西拍過來,轉頭張嘴就咬。

  白雪嵐連忙抽手,卻晚了一點,大拇指上一痛,已經被宣懷風緊緊咬住了。

  白雪嵐疼得眉頭直皺,身不由己站起來,用另一隻手去掐宣懷風牙關,「鬆口。」

  宣懷風本來想狠咬一氣的,卻鬥不過他老虎鉗子似的手勁,牙關劇痛,只好鬆開。一鬆開上下牙,白雪嵐立即把大拇指抽回去了,吃疼地皺眉看了一下,拇指上咬出幾個小小的血印子,不由怒上心頭,手高高舉起來。

  在半空停了一會,究竟沒有大力扇下去。

  狠狠地收了。

  他找了一塊白毛巾,裹著自己的指頭,悻悻坐回來,「張嘴就咬,是貓狗的本事,你要把自己當貓狗看待,行,我由著你。」

  見宣懷風又躺下去,用背對著他,白雪嵐聲音越發冷冽,「我可有言在先,對待小貓小狗,我可是喜歡用籠子項圈的,說不定還像馴獸師那樣,偶爾用一下鞭子。」

  宣懷風不管他說什麼,始終躺在那裡,像什麼也沒聽見似的。

  白雪嵐又說了幾句威脅的話,宣懷風似乎更煩了,用手摸索著被子往上扯,好像要把臉和耳朵都蓋起來。

  白雪嵐本想著不管怎樣,第一天總要和和氣氣,絕不要真的鬧出大問題來,看著宣懷風要扯被子蒙頭,不知為什麼,按捺的火氣一下子竄起來,忽然青紫了臉,暴喝道,「你以為自己還是司令公子是不是?」

  兩手伸過去一扯,把朝里躺著的宣懷風整個硬翻過來,擰住他的下巴,咬著牙說,「宣懷風,你再敢這麼不識抬舉,我就不客氣了。」

  宣懷風本來就虛弱,被他這樣一掀,身子像散了架似的,下身一陣陣抽疼。

  臉上逸著痛苦神色,瞪著白雪嵐大聲問,「你什麼時候抬舉過我了?哦,昨晚的事,想必就是你的抬舉?那可真多謝了!」

  白雪嵐凶神惡煞似的魔王樣,被他這麼一瞪,竟連骨頭都有些酥軟似的,鐵青的臉,漸漸恢復了顏色,慢慢的,竟帶出一絲笑來。

  他溫柔地看著宣懷風,把擰住下巴的力道放輕了,不好意思地呵了一聲,低聲說,「和你鬧著玩的,怎麼真像要和我吵架的樣子?你身子還沒好,就要和我鬥氣嗎?」

  他這個陰晴不定的脾氣,向來是宣懷風最忌憚又最無可奈何的,只能不屑地哼了一聲。

  白雪嵐又說,「你看,我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怎麼說,還是我吃了大虧,你心裡還不足?」

  宣懷風實在不知怎麼對付這百毒不侵的傢伙,索性什麼也不說,把視線釘在牆上的一個地方。

  白雪嵐哄著他笑道,「宣大少,你就賞臉說句話吧。你不說話,我可要親你了。」

  宣懷風一驚,眼神又落在他臉上。

  白雪嵐得逞似的笑起來,「你這樣看著我,真害我把持不住。」

  低下頭。

  宣懷風趕緊把臉轉到一邊,無奈他在白雪嵐壓制下,再躲也躲不到哪裡去,臉往邊上一擺,白雪嵐的唇也追過來了,不由分說地覆上去,四片唇貼在一起。

  熱熱的陌生的氣息,直往口腔里鑽。

  宣懷風大怒,用手去摳白雪嵐的眼睛鼻子,白雪嵐避都不避,一把抓住他右手腕,竟還嫌不夠,乾脆把他左手腕也抓了,按在頭頂上。

  這樣一來,反而更方便了些,用一隻手把宣懷風兩隻手腕都抓住按著,另一隻手鑽到衣服底下,沿著腹部肌肉線輕輕摩挲。

  宣懷風愈發被動,臉不管往哪邊轉,都擺脫不了白雪嵐如影隨形的追索。

  牙關早被撬開了,柔軟又堅硬的舌頭在裡面亂舔亂掃,他恨不得一口咬斷它,牙關一開,白雪嵐卻趁機進得更深,像要到達喉嚨似的往最裡面撬著。

  又酥又癢的異常感,讓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宣懷風忍不住想咳嗽,卻怎麼也咳不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實在無計可施了,只能抬腿去踢白雪嵐。

  偏偏這姿勢是絕不容易踢到上方的男人的,而且腿一張,昨晚受傷的地方就抽疼得讓他眼冒金星,反而讓白雪嵐拿住機會,把身子卡到兩腿之中,笑著揶揄了,「自己把腿張開了,這算怎麼回事?」

  低頭又是深吻。

  宣懷風打又打不過,踢又踢不到,還被吻得頭腦發脹,心裡那股挫敗、氣憤、屈辱、用什麼字眼也形容不了,一瞬間,黑曜石似的眼睛上就覆了一層濕漉漉的霧氣。

  這又讓白雪嵐發覺了,可恨的笑著打趣,「你可不要哭,你哭了,我就要真把你當女人看了。」

  一邊說,一邊挪著手,摸到衣下的乳尖,來回打著圈圈。

  宣懷風雖然和林奇駿相知多年,卻是近乎柏拉圖的性質,身體十分青澀,昨晚在麻痹中,還不算清醒,此時卻是絕對清醒,那感覺更不堪了,白雪嵐揪著乳尖輕輕一扯,宣懷風「嗚」一聲,猛地倒抽一口氣,渾身劇顫。

  白雪嵐停了吻他,把頭往後拉開一點點距離,朝他露出極曖昧的笑容。

  宣懷風臉頰驟然漲紅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竭力反抗的,心裡卻忽然充滿了慚愧羞恥,似乎做了很見不得人的事,這種強烈到可怕的意識,讓他甚至在白雪嵐面前都無法抬頭了。

  宣懷風不再恨恨地瞪視白雪嵐,濃密的睫毛垂下去,激烈地顫動著。

  白雪嵐輕聲問,「你怎麼了?害羞嗎?」

  他在衣服下作惡的手又開始遊走,似乎打算從胸膛往下移動。

  宣懷風立即抽了一口氣,小聲說,「你不要這樣。」

  白雪嵐明知故問,「不要怎樣?」

  宣懷風不做聲。

  白雪嵐見他雪白的牙齒露出一點,幾乎要把花瓣似的下唇咬出血了,把手從衣服里抽出來,撫著他的下巴,很柔和地問,「我別的都不做,只小小的親你一下,可以嗎?」

  宣懷風一直沒把漂亮的眼睛抬起來,沉默到白雪嵐幾乎以為他不會做聲了,他才冷冷地說,「現在不是你說了算?我說可以或者不可以,又有什麼區別。」

  白雪嵐不和他爭辯,朝著他溫柔地笑笑,「好,你說沒區別,就是沒區別。」

  把唇覆下去,虛虛地罩住。

  這次像換了個人似的,一點要強吻的意思都沒有,舌頭也沒用上,規規矩矩的,竟然真的只是唇貼著唇,蜻蜓點水似的,很溫柔地吻著。

  宣懷風垂著長長的睫毛,一直沉默著,任他想如何就如何。

  等白雪嵐親完了,宣懷風才緩緩把眼瞼抬起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個正著,白雪嵐忽然又恍了恍神。

  宣懷風看了他半日,才低聲問,「你心裡,是打算把我當戲子一樣玩弄?」

  白雪嵐說,「看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