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但要剝奪宣懷風睡覺的權利,粗暴喚醒而硬上弓,又逆了白雪嵐愛他的心。
白雪嵐一邊想著,便俯身去吻那無人可媲美的唇的弧度,如一個膜拜者,自唇角處,漸漸低游到下巴,頸項,又用手鑽進睡衣底下,輕撫柔軟的腰腹。
宣懷風因為戒毒院缺一批醫療用品的關係,吃了政府那些官老爺們辦事作風的苦頭,白天跑了六七個地方,這還是因為他身後有白雪嵐這個靠山,不然再跑幾天,公文也未必能批下來。
所以他是一心想睡,好快點去掉身上這疲累的感覺。
但白雪嵐撫摸的手法很可恨,雖然溫柔,確實別有一種撩撥的意味,仿佛一把欲安靜的好琴,偏偏遇到了一根善於勾弦的指頭。著指頭一勾,他再想安靜,也就無法遂心愿了。
宣懷風只覺得自己被一頭撒嬌的大犬抱住了,蹭自己的臉,親自己的下巴,脖子,若輕若重在身上摩挲。
待撫了幾下腰眼,宣懷風怕癢,忍不住笑了,喃喃地說:「你就這麼不老實……」仍是閉著眼睛。
白雪嵐說:「我要老實,只能挨餓。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宣懷風聽他那話,是在向自己投訴,竟然說法如此不倫不類,拿他完全沒辦法,抓著他在自己腰上使壞的手,說:「你還孩子?哪個孩子有你這麼折騰人的習慣?不要鬧了,反正醒了,和你商量一件事。」
帶著懶洋洋的意思,慢慢翻過半身來,一雙手輕輕繞過白雪嵐的肩,半勾著他的脖子,穿著睡褲的腿也在薄絲被下和白雪嵐觸了觸。
這雖不能說是熱情的擁抱,但至少是個很不錯的獎勵了。
白雪嵐頓時就老實了三分。
很高興地享受著愛人的溫存。
白雪嵐問:「商量什麼事?」
宣懷風朝他看了一下,說:「戒毒院的開張,雖不需要太大排場,畢竟是一件正經事,還是要做的,你說挑個什麼日子?」
他醒是醒了,可睡意仍是朦朦。
星眼微殤,臉頰沾著一點淡紅,誘人極了。
白雪嵐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唯恐看少了一份,嘴裡說:「你覺得什麼日子合適?」
宣懷風說:「我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這地方越早開,能救的人越多,不過,過幾天就是六方會談,這是政府頭等大事……」
白雪嵐說:「不要緊,兩者又不衝突,何況你不是說了,不需要太大排場,六方會談那邊,只管讓政府鋪張去,戒毒院這邊,我們不妨來個悄無聲息,也不用登報,叫齊了相關人等,掛一條紅綢帶,拿剪子一剪,開門大吉。」
宣懷風說:「你這樣說,我就照辦了。」
白雪嵐說:「別這麼說,你也告訴我,我這樣想,合不合你的想法。要是你另有想頭,我們再商量。」
宣懷風說:「不必,這正合我的意思,有你說在前頭,我也不顧慮別的,就辦一個最簡單的儀式,不弄那些官樣的文章。做實在事,該是這般才好,潤物細無聲,好不好?」
吻了宣懷風柔軟的眼瞼一下。
宣懷風嘆氣,說:「你亂親亂摸,把人弄成這樣,還敢自稱什麼無聲,我看簡直比打雷還兇橫,你不達目的,是絕不罷休的。」
白雪嵐笑得更壞了,說:「弄成這樣?究竟弄成怎樣呢?我務必要瞧瞧。」便把宣懷風抱住了,只管輕憐蜜愛。
宣懷風被他撩撥得渾身點了火,喘息也和方才不同了,只是讓人心癢地細細呼吸,忽然又問:「初十開張,你覺得可以嗎?」
他剛才竟在計算日子。
白雪嵐又好笑又好氣,說:「依你。」
又一陣不滿意。
在他堅挺秀氣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頤指氣使地說:「以後在床上,不需說公務。」
宣懷風微笑著低聲說:「對不住。」
白雪嵐一怔,瞬間的愜意勁,仿佛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胸口,非得對天長嘯上幾聲才能抒發。
但他畢竟沒長嘯出來,使勁壓著只有愛人能給他的奇異快樂,希望把它在心底多上一會。
大手扣著宣懷風的後腦,五指揉進軟軟黑髮里,嗓子沙啞得很好聽地問:「來一回,好不好?」
男人身上,掠奪和占有的味道熱暖潮滾,透著接觸的肢體襲來。
宣懷風嗅著他的氣息,也覺得有些意亂情迷,往後靠著,把頭的重量都放在白雪嵐掌上,仰起臉,吐著氣問:「只來一回?你真的能停住?」
白雪嵐一激動,山東腔又蹦出來了,甩鋼鞭子似的答道:「長官!我朗個停得住哦!」
當下把愛人剝得如初生時那般白璧無瑕,一把折起他的長腿,先就惡狠狠含住了形狀可愛的地方,使出舌頭上的功夫,吸得宣懷風勁瘦的身子風中小草似的直抖,貼在白雪嵐黑短髮上的手,十指受不住地張開收緊,收緊張開。
飲了一回宣懷風一邊嗚咽一邊奉上的瓊漿玉露,白雪嵐更不必客氣了。
緊緊地抱住他,深深地侵進來。把宣懷風頂得頻頻搖頭,把下巴無力地擱在白雪嵐肩膀上喘氣。
白雪嵐很方便就能咬到他的耳朵,悄悄說:「一回真的不成,我們今晚再合作一下,兩回吧。我也就吃個小半飽,日後你要還。」
第二回便從背後來了。
一手扶著柔韌迷人的腰,一手扳開腿。
進得很溫柔,單這姿勢,毫無阻礙下,勢必是進得更深的。
宣懷風恍恍惚惚,從裡到外,全被白雪嵐的味道浸透了,心裡竟覺得很歡暢,似乎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美事,尤其聽著白雪嵐在身後粗重甜蜜的呼吸,被他的熱氣噴在背上,身體裡那東西就脹得叫人難以啟齒的快樂。
跟著這流氓,果然學壞了……
宣懷風迷糊想著,察覺到身後的人姿勢變了,帶勁著下身一陣甜痛刺激。白雪嵐從後面抱著他,鼻子蹭著他的後頸窩,像尋求著什麼似的。他也艱難地回過頭,仿佛尋求著什麼似的,用側臉去就白雪嵐的唇。那嘴唇觸到臉頰的熱,是能融化鐵石的。
宣懷風斷斷續續地說:「白雪嵐……」
白雪嵐正吃著甜頭,鼻息也是甜膩的,低低地應一個單音,「嗯?」
宣懷風正想說話,驀地咬住牙關,然後深深地,抽著氣。
他雙膝跪在床單上,身子被白雪嵐撞得前後亂晃。
白雪嵐兩手環著他的腰,既是不讓他軟到在床上,又是固定,結實有力地挺進著。
宣懷風便隨著他這激昂的節奏,甜蜜而赧然地搖晃,邊問他:「你喜歡我嗎?」
白雪嵐說:「你說呢?」
宣懷風說:「我說你是喜歡我的。」
白雪嵐在他身後沒說話。
這男人的回答,是猛地一下穿刺得極深的動作。
和,一個落在光裸脊背上,輕柔若羽毛飄落在花瓣上的,愛人的吻。
次日,是絕無意外的腰酸背痛。
宣懷風的腰杆和那說不出口的地方感覺難以言喻,卻又不好對白雪嵐提出抗議。
他知道白雪嵐昨晚算是有節制的了,要是放開了按白雪嵐的意思來,恐怕會是二的倍數,而不僅僅是二。
白雪嵐為這六方會談,總理給他安排了不少事情,也正是忙得不可開交,七點鐘就下了床,卻又按住想隨他一起下床的宣懷風說:「你再睡睡,有什麼事,我幫你交代別人去做。」
宣懷風說:「各人有各人差事,你由著我吧。等戒毒院的事辦好了,我定要向你要幾天假的。」
白雪嵐知道他是不肯偷懶,只好隨他去。
宣懷風看他要到屋外去,叫住他說:「還有一件事,我總忘了問。」
白雪嵐又轉回來,笑著問:「什麼事?」
宣懷風說:「懷抿,你還關在公館裡嗎?」
白雪嵐說:「是還關著,怎麼忽然問這個?你還怕我瞞著你殺了他不成?」
宣懷風說:「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好歹是我三弟,我過問一下,總還是說得過去的,現今誰給他送吃喝呢?」
白雪嵐說:「左右不過是幾個下人送過去。」
宣懷風問:「小飛燕想給懷抿送飯,來求我了。我想著還是要先問一下你的意思才好。」
白雪嵐想也不想地說:「怪不得你忙,這麼點雞毛蒜皮的事,也放在心上。這小飛燕是我叫來伺候你的,她反給你添問題,我趕她出去得了。」
宣懷風忙道:「你趕人家幹什麼?她小心殷勤,把你也伺候得不錯呀,你不願意她給懷抿送飯,那就算了,我去告訴她這樣做不行。」
白雪嵐說:「我什麼時候說不行了。」
宣懷風問:「那你的意思,是說允許了?」
白雪嵐說:「這種小事,你就不能做主嗎?」
宣懷風說:「我允了她,你可不要回來和我發脾氣,說我擅做主張。」
這話倒勾起白雪嵐的興致了。他本來站在門那邊的,聽了便走過來,摟著宣懷風,把唇貼在宣懷風的唇上柔柔地蹭著,喃喃笑語:「我巴不得你擅做主張呢,總要尋個機會,趁勢好好要你個幾天幾夜。」
宣懷風大為窘迫,說:「沒正經。」在白雪嵐肩上推了一下。
白雪嵐雙目灼然有神,再和他吻了一陣,笑著走到門外去了。
小飛燕聽見這頭兩人說話聲音,知道宣懷風也起來了,端了銅盆進來打熱水伺候。
宣懷風對她說:「你可以給懷抿送飯。」
小飛燕驚喜道:「真的?」
宣懷風說:「我平白無故騙你幹什麼?不過你要記得,他畢竟是犯了過錯的人,你別和他多說話。他那房子有護兵看守,你進去放了飯就走吧。」
小飛燕忙不迭應了,又給宣懷風搓了乾淨毛巾過來。
宣懷風彎著腰,仔細洗了一把臉,正拿著牙刷沾牙粉,眼角忽然瞥見管家從前頭過來。
官家到了門邊,向宣懷風道了一聲早,看看白雪嵐不在眼前,才走進屋裡,湊近了去,對宣懷風陪著笑說:「昨天有一封信,是總理府差人送來的。下面做事的人不仔細,當成沒要緊的東西,丟在門房那裡了。我今天早上去才看見。這要是讓總長知道,做事的人不知道要挨上什麼罰,嚇得在院外頭哆嗦呢,他們求著我,我也沒法子,只能來求宣副官您,總長面前,能不能說幾句好話?」
宣懷風說:「總理的信?你們辦事太不小心了,眼看就要六方會談,說不定這信就扯這事,要是誤了正經事,我不能幫忙說清的,不過,要是瑣碎小事,倒能試試看。」
官家笑道:「有您這一句,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您心腸好。」
宣懷風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