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頓了一瞬，顧靈薇慌忙用手撥弄著頭髮蓋住。
她不敢看顧晏清。
剛剛顧晏清在樓下和顧明的爭吵她都聽見了。
她看著顧晏清爭吵的面紅耳赤，臉色陰沉，戾氣橫生。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成為這樣？
她那個溫潤儒雅的哥哥去哪裡了？
好像關於霍辰西的事，顧晏清就會失控。
「還疼嗎？」
顧晏清放緩聲調，溫聲關心著顧靈薇。
顧靈薇木訥地搖搖頭。
「靈薇，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顧晏清煩躁地抓了下頭髮，然後乾脆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這個沙發顧晏清坐過很多次。
顧靈薇剛來顧家的時候，還太小，身體也不好，經常生病。
江慕雲和顧明忙於工作，沒時間照顧她。
家裡傭人顧晏清不放心，於是他經常坐在沙發上整夜整夜的守著。
他生怕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妹妹，會被上帝收走。
照顧得格外小心，格外細緻。
以至於後來顧靈薇生病就十分依賴他。
「靈薇，大家好像都對我有偏見了，我明明是為了顧家，為了顧氏更好的發展。」
「為什麼你們都選擇站在霍辰西那邊？現在就連爸爸……他都覺得我做的不對，我哪裡錯了？我根本就沒有錯。」
顧晏清雙手撐開，插進發縫裡，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
這個樣子的顧晏清有些許可憐。
顧靈薇心軟了，她走到顧晏清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腕。
「哥哥，不要再跟霍辰西鬥了，沒這個必要。」
「再說，我現在……已經不是那麼想要嫁給他了。」
鬧成這個樣子，顧晏清打著為了自己的名義，瘋魔似的針對霍辰西。
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顧靈薇天真的以為，只要她不再執著於霍辰西，顧晏清就會收手。
下一秒，顧晏清抱住她，眼裡冒著光，欣喜道：「真的？你不想嫁給辰西了？你已經不喜歡他了？」
「那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
顧靈薇：「……」
她慌亂掙扎，想要從顧晏清的懷裡掙脫出來。
「哥哥，我不想嫁給辰西，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事，再去跟辰西鬥了。」
「但是……但是，你是我哥哥，你是從小照顧我的哥哥，我們不可能……不可能。」
她抗拒跟顧晏清的身體接觸。
這一次，顧晏清沒有強迫她，鬆開了手。
顧靈薇後退站在離顧晏清幾米遠的地方，躲著他，防著他，戒備著。
顧晏清滿臉受傷的表情，自嘲兩聲，「也對，你就算不嫁給霍辰西，也看不上我。」
「我算什麼呢？我什麼都不是，你們都會覺得我跟霍辰西比，差勁了。」
「不是的。」顧靈薇左右為難，看著顧晏清這個樣子，既心疼又害怕。
「哥哥，你很好，我們都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你，只不過這種喜歡，是妹妹對哥哥那種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顧靈薇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她對顧晏清沒有那種男女感情。
可是顧晏清卻總是曲解她的意思。
「你把霍辰西從你的生活里排除吧，以後我們一家四口一起生活，我會在家陪著爸爸媽媽，會等你下班回來一起吃飯。」
「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生活，好不好？」
她在勸導顧晏清，這給了顧晏清機會。
他握住靈薇 的手，「那靈薇還要嫁給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