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老闆低著頭，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似乎聽見霍辰西長舒了一口氣。
「你接著說，他是什麼時候找上你的，用的什麼理由？當時你的規劃是什麼……」
老闆咽了咽口水口水，「度假村項目剛開始的時候，郊區這一片就傳開了，說是霍氏集團要承建度假村。」
「霍氏集團是林城的大企業，跟著大企業肯定賺錢。」
霍辰西插嘴問一句，「你在來這裡之前就是做餐飲的？」
「不是。」
老闆砸吧了幾下嘴巴，「我以前在工地。」
一個工地上的人，會想到去做餐飲，這個跨度有點大。
他繼續說：「一開始我沒想過做餐飲，我自己也是這一片的村民，因為家境不好，晚上還會出來打零工。」
「一天晚上，我從工地上下來後，碰到了經理，他問我想不想發財。」
說了這麼多，餐廳老闆這才說到了重點。
霍辰西那雙隱在陰影里的墨色眸子突然亮了。
「然後呢？」
「然後……」餐廳老闆像是在努力回想那時候的事，「他告訴我，現在有一個發財的機會。」
「他說他們是霍氏集團的，現在在這邊承建一個度假村，剛動工，整個項目需要維持兩年左右的時間，問我要不要在裡面開餐館。」
「我當時急需賺錢的路子，聽他這麼說，我自然答應啊，可是我沒有錢，沒錢怎麼投資，所以我當時還是有點猶豫的。」
霍辰西耐心等著他繼續講，「後來呢？你去借錢了？」
餐廳老闆搖搖頭，「沒有，經理說他可以挪給我，只要我答應他到時候餐廳利潤分他一些就行。」
聽到這裡，霍辰西基本明白了項目經理的意圖了。
「所以你就一口答應了？」霍辰西環看了餐廳一圈，「所以這間自助餐廳說到底也不完全是你一個人的？背後老闆是經理吧？」
「……」
餐廳老闆沒吭聲。
「你們的股權是如何分配的？」
「七三分，他投資拿七成，我負責管理拿三成。」
「初期投資金額花了多少？」
餐廳老闆眼珠子轉了幾圈，在心裡默算了一遍，「三百五十萬。」
霍辰西又追問，「後續呢？這三百五十萬是他一次性拿出來還是分好幾次？」
「肯定是好幾次，餐廳初期也不需要這麼多錢。」
「可能經理也沒想到度假村最後會被一個祠堂難住，而工地上的工人在工期完了之後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一小部分在這裡。」
交代完基本的信息，餐廳老闆不敢打量霍辰西的，低著頭等霍辰西命令。
霍辰西沉默了約莫一分鐘，「把你們簽的合同給我看看。」
都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隱瞞的。
餐廳老闆進了裡間，沒多久手上就拿著營業執照和合同出來。
霍辰西看了一眼，經理做的倒是隱蔽，餐廳註冊人只有老闆一人，經理的名字壓根就沒出現。
兩人私下簽訂的合同也沒有出現經理的名字。
霍辰西指著合同上面甲方簽字處的字體問：「這人是誰？」
簡單潦草的幾筆，比明星簽字還潦草，壓根就看不出是個漢字。
餐廳老闆傻眼，自己也說不出。
「霍總，我當時太激動，簽合同的時候，壓根沒看仔細，但是我敢保證跟我簽字的是經理。」
霍辰西反問一句，「你拿什麼保證？」
「……」
老闆語塞一秒，「我們是當面簽的，我看著他簽的啊！」
「你錄了視頻嗎？」
「沒有！但我是人證。」
「有人證還要物證，空口無憑誰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