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深夜十點，忙碌了一天後，霍辰西繃緊的神經稍稍鬆懈下來。
姜羽溪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瞞不過他，他索性手上用力，將姜羽溪一把扯住往腿上摁。
姜羽溪就這麼被迫坐在了霍辰西的腿上。
她有點不自然，稍稍動一下，就聽見霍辰西的聲音，「別動！」
姜羽溪立馬不敢亂動。
等姜羽溪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霍辰西這才回答她的問題，「自助餐老闆肯定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商人再重利貪心，還是會趨利避害，他肯定有不那麼做的理由。」
「是什麼呢？」姜羽溪蹙眉低聲問，「我總覺得祠堂的事，好像沒這麼簡單，雖然馬書記說的風水問題，確實是村民最關心的問題，但是我覺得在經濟壓力當前，應該不只是這個問題吧？」
她眼睛已經半闔著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偏偏還在執著的討論這件事。
霍辰西打量她兩眼，然後雙手抄起，抱著她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霍辰西這個舉動將原本困意襲來的姜羽溪瞬間嚇醒，她掙扎著要從霍辰西的手裡下來。
霍辰西卻沒給她這個機會，三兩步走到浴室門口，這才放下她，語氣略帶寵溺，「已經很晚了，反正還有時間，我們明天再討論，馬書記的問題是小事，我擔心的是他背後的人目的，如果單純是想要更多的拆遷賠償款，這也不難。」
畢竟，霍氏集團又不是拿不出這筆錢。
「我擔心他們要的不是錢，那就比較難辦。」
霍辰西起了個話頭，姜羽溪又來了興趣，不過霍辰西沒給她繼續聊下去的機會。
而是推著她進了浴室，然後自己出來，在浴室門口說：「你先洗漱，早點睡。」
他走回沙發旁，聽見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心中一片柔軟，同時在思考度假村的事。
這裡的問題似乎不止一處。
也對，這麼大的一個項目，政府指定給霍氏集團，其他林城企業家難免眼紅，出來橫插一腳也算情有可原。
又不是所有家族都跟霍氏和顧氏一樣，關係那麼好。
那自助餐廳老闆的行為又怎麼解釋？
他最後的視線停留在項目辦公大樓……
難道項目部內部有人……
這兩件事似乎是兩條完全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可是霍辰西有預感，這兩件事的背後肯定有某種關聯。
是什麼呢？
他現在還沒找到。
正當他思考入迷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喂，晏清？」
顧晏清在電話那頭嗓音清脆，「辰西，睡了沒？過來酒吧一起喝一杯？」
霍辰西不經意間朝浴室的方向瞄了一眼，毫不留情拒絕道：「不了，已經很晚了，改天吧，今天……不方便。」
這個不方便一說出口，對面的顧晏清瞬間明白，他輕笑一聲，「你今天不在公司？」
霍辰西，「……」
不等霍辰西發出疑問，顧晏清自問自答，「是靈薇告訴我的，說你下午出差了。」
霍辰西皺眉，「你都知道我出差了，還喊我出去喝酒？」
顧晏清溫和的嗓音低低響起，「你平時出差不都是當天去當天回嗎？怎麼？今天去的地方比較遠？沒辦法第一時間回來？」
「咦，辰西，我怎麼聽見你房間浴室的水聲？你房間還有其他人？」
霍辰西無語了幾秒鐘，最後淡定回答，「我跟姜羽溪一起來出差，就在城郊，事情沒忙完，就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