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書記一聽傻眼了。
姜羽溪在一旁做了補充,「馬書記,您當村支書這麼多年,按道理是應該知道這套流程的。」
「可是你依舊選擇跟我們對著幹,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如果是單純要追加補償款,我覺得你似乎沒必要鬧這麼大。」
「度假村的項目是林城的重點項目,前年就開始動工,臨近尾期,現在只差這裡的祠堂,你卻在這個時候出來阻止,這讓我們覺得你是不是被什麼人利用,要特意跟霍氏為難呢?」
姜羽溪的問題一陣見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馬書記。
只見他神色開始有些許的不自然,眼神躲閃不敢跟霍辰西對視。
霍辰西從坐下到現在,一直都沒開口。
觀察了良久好,他才緩緩說:「真被姜特助猜中了?馬書記背後真的另有其人?」
馬書記連忙擺擺手,「沒有,我就是想保護馬家村的祠堂。」
「搬遷也不行?」
馬書記臉露為難,「祠堂的修建本就講究風水,這次搬遷萬一動了根基,以後我們馬家村落敗了,我就成了馬家村的罪人了。」
什麼風水不風水,純粹是拉出來的藉口。
姜羽溪將視線從文件上抬起來,看向馬書記,「我覺得外面那些爺爺奶奶挺開明的,並沒有一直拿祠堂的風水說事,怎麼到你這裡,卻說是他們不肯呢?」
馬書記:「……」
姜羽溪話落,霍辰西又補充一句,「如果是補償款不到位,馬書記可以明說,我們今天來,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不會讓馬書記白跑一趟。」
豈料,馬書記壓根就不吃這一套,依舊堅持說是風水問題,跟賠償款無關。
整個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任憑姜羽溪和霍辰西如何調解,馬書記依舊是風水論。
這就很難辦。
如果一直拿風水說事,那姜羽溪和霍辰西的確沒有辦法,畢竟他們不是風水師。
有些人頑固起來,也能要人命。
鑑於今天的會議開了兩個小時,在天黑之前,霍辰西單方面結束了會議。
馬書記出了會議室,那些被他叫來的老人全都回家了,原本熱鬧的祠堂此刻冷冷清清。
他輕皺眉頭,走過祠堂門口,低低罵了一聲,「叛徒!」
這一句也不知道在罵誰。
他一路走出度假村的入口,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路過一段人煙稀少尚未修整完的道路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面前,后座車窗緩緩搖下,裡面一個戴墨鏡的男人朝他命令一句,「上車。」
馬書記左右看了看,確定方圓幾里範圍內沒有人後,繞到車子另一邊,彎著腰恭敬地上了車。
車子「轟」的一聲,消失在尚且蕭條的林城郊外。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郊區一處農家餐館旁,馬書記先一步從車上下來,然後繞到這邊,替人拉開車門。
戴墨鏡的男子長腿一跨,冷睨了馬書記一眼,然後逕自朝餐館二樓走去。
馬書記只能低著頭一路跟上,來到二樓的包廂。
剛進門,包廂門被人從外面關上,包廂內就只剩他和那個戴墨鏡的男子。
對方氣場太過強大,馬書記只看了一眼,雙腿開始打顫,有點站不穩,就差給對方跪下來。
男人從容坐在椅子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馬書記非常有眼力見地從自己口袋裡掏出火機,給對方嘴裡的香菸點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