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說完,還朝霍辰西翻了個白眼,「幸虧我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要不然陷得太深,我管是什麼好友的……」
「你敢!」
這下換霍辰西緊張了。
沈岸搬離椅子離他遠一點,白大褂貼著床邊沿飄過,「我不敢,辦理出院後就趕緊回家吧,你讓我一個人暗自神傷一會。」
霍辰西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門口傳來動靜,姜羽溪手裡拿著一袋子藥進來了。
她跟沈岸對上眼的一瞬間,有點不自然,然後飛速移開,「霍總,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這是這幾天的藥。」
霍辰西整理了一下睡得皺巴巴的西裝,從床上站起來,經過沈岸身旁時,左手搭在沈岸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走了!」
霍辰西走到姜羽溪身旁,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藥盒袋子,語氣瞬間轉變成溫柔,「走吧。」
「嗯。」
等兩人消失在住院部走廊的時候,沈岸勉強維持的嘴角瞬間拉平,剛剛眼裡的輕鬆笑意也沒了,轉而是無盡的落寞,以及苦楚。
他怎麼可能一晚上就能摒除這份感情?
他只是不想姜羽溪為難,他早就將姜羽溪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了。
——
姜羽溪和霍辰西一起回了清風苑,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出了電梯,姜羽溪和霍辰西分別朝各自的家走去,在姜羽溪用鑰匙開門的時候,霍辰西轉身走了過來,在她身後一米處停下,「姜羽溪,在醫院說的話作數嗎?」
姜羽溪開門的動作停頓下來,並沒有立刻轉身,鑰匙在手裡發出一絲清脆的響聲。
「霍總……」
「你親口說的,會等我。」
此時霍辰西的語氣,就像受了委屈的人,在苦苦哀求戀人的回心轉意。
姜羽溪聽得動容,轉身給了霍辰西一個放心的微笑,「霍總,我說的話都算數。」
「那你現在改口。」
「……」姜羽溪有點為難,「一個稱呼而已,叫了這麼久,一時半會很難改正。」
「那就慢慢改。」
此時的霍辰西已經向姜羽溪又跨近了一步,欺身過來牽住姜羽溪的手,「我也不要求你一下就改正,至少以後下班了,在家裡換一個,好嗎?」
「我不想下班了,還做你的上司。」
他的眼睛其實不是很標準的桃花眼,眼尾狹長,不笑的時候,眼裡是沒有任何情緒的。
但是一旦他笑起來,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裡,就有能讓人沉醉的本事。
姜羽溪被他的腳步逼得步步後退,最後背部抵在門上,門把手硌著腰,有點疼。
下一秒,霍辰西單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你躲什麼?這麼怕我?」
姜羽溪氣息已經開始不穩,身高差的原因,視線只能落在霍辰西的肩膀下方一點。
她再一次聞到了霍辰西身上冷冽的木質香,近距離接觸下,她甚至能聽見霍辰西的心跳聲。
腰上的手力道在縮緊,姜羽溪抬起雙手放在霍辰西胸口前,讓兩人之間有一個間隙。
「霍、霍總,我沒有躲,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姜羽溪語塞,她明明不抗拒跟霍辰西的肢體接觸,為什麼現在卻有種還沒到那個程度的感覺呢。
「是你親口說的,你願意等我,難道你在騙我?在醫院說的話,只是為了安慰我,讓我不要在繼續那樣的治療方式?」
「不是的。」姜羽溪極力否認,「我沒有騙你。」
她放在霍辰西胸口的手漸漸軟下來,伸手捏捏西裝領子,「當我接到史密斯醫生的電話說你出事了的時候,我就無比自責。」
「其實在你第三次去做治療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大概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只不過,有點懦弱。」